凌珏靠着世子之名,这么些年,实在是获得了太多的方便,如今既是先后被王爷和太后盯上了,那便是注定要狠狠栽一个跟斗的。
她盼了这么些年的快事,除了自己能够顺利坐上皇后之位,不就是看着那讨人厌的两兄妹吃一个大亏嘛!
如今,现成的机会就摆在眼前:“我要怎么做?”
这回却是换景安王惊讶了,他认准了瑶嫔最终会成为同他一根绳上的蚂蚱。因为于她来说,这交易是完全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傻子才会不答应。
但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个过程也太快了一些:“娘娘只需要搜罗地世子越俎代庖的证据即可。”
朝堂与后宫向来分得清楚,让凌瑶去弹劾谁人自是不可能的。只因为他们同姓凌,有凌瑶在这中间活动,还愁找不到什么吗?
凌瑶的眉目之中似有为难之色显现,这回的她并非想要借口推脱,而是事情本身就很难办:“王爷许是不知,据我所知,凌珏确实不曾干过越俎代庖这等事情。想找出这样的罪证,恐怕不易。”
就算是凌珏想干,平阳侯也是万万不会允许的。在这一点上,平阳侯的家教向来便是格外得严格。
景安王心生不满,这事自然是不易。不然的话,又何需去找一个同凌珏有些血亲关系的人来搜罗:“官场从来都不是干干净净的,至清无鱼的道理,娘娘不是不懂吧?就看你愿不愿意花这个时间和精力去找了。”
就算他凌珏手脚当真干净,景安王也是不惧:“更遑论,必要的时候,添油加醋,甚至无中生有也未尝不可。”
凌瑶心下一惊,这才有些坑坑巴巴地回道:“我知道了。”
让她坑坑巴巴的原因并不是她生出了悔意,直到这一刻,她都因为能扳倒凌珏而心内畅快。她只是没有想到,真正的朝堂原是这个样子的吗?
都说伴君如伴虎,其实在君者治下的朝堂,何尝比起帝王难测的君心要简单容易过?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让今朝初次见识过的凌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娘娘这是受寒了吧?”景安王眼尖,将凌瑶的这一小动作看在了眼里。
他知道凌瑶这是心生了惧意,可却并不点破:“既如此,本王也就不便叨扰了,这就告辞。”
凌瑶似是点了点头,一时之间未能将景安王说的这些全部消化完全。等到她反应过来了什么,景安王却是迈出了好几步远:“王爷且慢,瑶嫔有一事想问。”
“娘娘请说。”明明脸上挂着的是客客气气的笑容,可却是满露着阴森可怖的气息。
这让已然追上前的凌瑶不禁退了半步:“凌珏他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王爷对他如此不满?”
听景安王那些话中之言的意思,可不仅仅是让凌珏栽个跟斗,吃个苦头那么简单的。大有整治到其人永不能翻身的意思在。
收起了假面上的笑意,景安王一个眼神冷冷地扫了过来:“有些事情,不是娘娘该知道的。娘娘只管顾好自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