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家外迁,与这一段时间相符合的,那便是尚在就任途中。如此一看,今歌出现在京郊之处,倒也不算多么奇怪。
可她身边陪同的人不是今家父子,竟是一个于闺阁之女来讲的外男景安王,内里的曲折自是有一番不为人知。
这些若是还不足以说明什么,那景安王和今歌又何必非要置他们几个于死地,正是因为这无意的相遇,撞破了什么,且凌玥识得今歌罢了。不然也不会有如今横生而出的这一波澜。
次日的同一时间,二楼的那一雅间又被人重金包了下来,只是与昨日的情形还略有不同。
出手阔绰的贵客,是包下了整个二楼,且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上得楼来,便是小二们想要添些茶水,未得吩咐,亦不可擅自做主。
“如此声势,你是生怕王爷查探不到我的身上来吗?”无影临窗而坐,依旧是在昨日的位置之上,指尖一个轻佻,静默地观着街面上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逛的几人。
幸而那时在师门之时,除了必学的武艺,更要为了自保而修习包括易容改形在内的一干旁门左道。
“莫是我看错了?”如昼自然知道对方恨不得将京都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好不让眼皮子底下溜过任何的一丝线索:“你这是在笑?”
只是,躲过这些平常不等的眼眸,于无影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把茶楼里的闲杂人等都打发干净了才是正道。
易容改形,无影犹记得,第一次见这样的字眼是在凌玥钟爱的那些话本子里。
话本子里构建出的江湖世界,只凭着易容改形即可化作另外一人的模样,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了。
原来他习得的那些自保之法,在文人的一杆笔下却有着如此神乎其神的本领,直叫人改头换面,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易容易的是五官,并非脸庞,改形亦是用了武学中的缩骨术,并不能完全地将身形做了与本身不等的对调。
但是,即便是这样一些细节的变化,于个中不通的人来说,也是绝对的万无一失了。
“你今天如此的阵仗,想来是有些什么消息了?”无影正了正脸色,不再去想那些鬼扯的话本子。
如昼是个心细的,尽管这层楼已不再有第三个人在,但他还是犹自环顾了一圈房内,才道:“是有消息了,这消息来得实在不易,至于几分真假,还有待于进一步查证。”
查不查证的,其实很多时候都无所谓了。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如若有点什么风声,抓住这一缺漏,必然可以捅出更多的秘密来。
“今家被人围截在半路,全家惨遭灭门。”如昼的字眼用得很像一回事,把一个人间的悲剧完整地变数表述了出来。
可他与无影是一样的,杀手起家,残暴血腥的东西已经蒙蔽了心里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