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成想,刘海全不仅不只是随口那么一提,居然告状告到了官府面前。
“如你所说,那么华大夫使的确实不是寻常医术了?”许临夏十分注重自己的措辞。
天底下就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遍历世间,既是没有完全地走过,那也就是说,还有许多事物是超过自己的认知范围的。
若是因为自己不懂,平白冤枉误会了他人,那才是真正可笑的事情。
华珺也听到了那至关重要的“寻常”二字,难能可贵的是这个素未谋面的许大人居然站在了他的这边。
“大人,草民早年间游历四方,除了祖上密不外传的医术,还有许多确是来自于乡野之间的。”华珺知道,如果在这危及的时刻,能有什么方法保他一命的,那一定就是这个许临夏了:“料想,或是这等不入流的医术造成了刘掌柜的误会吧。刘掌柜应是连日未曾好好休息,产生了幻觉也未可知啊!”
刘海全没有想到,这眼见着逼近的事实,到头来硬是被华珺这张三寸不烂之舌给截断了。
若华珺是巫医的身份坐实,不仅可以解解当年就憋着的一口气。最重要的是,替朝廷解决了这样大的祸患,往后还愁什么荣华富贵吗?
刘海全还是不肯轻易放弃,哪怕局势是很明显的一边倒:“回大人,巫医的事情,可大可小。不过草民觉得,既然是有嫌疑,还是查查清为好。”
许临夏自己自然是不相信什么华珺是巫医这样荒唐的言谈的,可奈何刘海全并没有半点要松口的意思。
其人如此笃定,又加之巫医在天盛之中一直是一个忌讳,许临夏确实不能自作主张地就此结案。毕竟,要如何回复陛下那边,可不是凭借着他几句想当然的语言就可以了事的。
“那你说,如何查清?”许临夏问向了底下看上去很是自信的刘海全,其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必胜的法子。
“京都当中的玄都司,那里的能人异士不是很多吗?”刘海全只是一个做棺材生意的,但是对于京都当中的一些势力分布提起却是如数家珍。
华珺在为自己这一叶浮萍的未来归处担忧之余的同时,却不禁仔细打量起了这个可以说是其貌不扬的男人。
刘海全一口咬定了他的身份是巫医,这绝不是仅仅的巧合和利欲熏心。若是造谣,没有把握的话,这么做坑害的人便只有刘海全自己。
绝对的自信背后,一定是绝对的确定。再加上,一个给死人卖棺材的,怎么会对玄都司这样寻常百姓压根都不关心的事情如此了解?
除非刘海全这个人自己本身就存了很多的秘密。
若他猜得没错,刘海全如此兵行险招,除了是把他供出去可以换来的利益价值不菲以外。更主要的还是,刘海全借此就可以达到他曾经在其他巫医那里受到的不平。
都说冤有头债有主,便是那些个巫医当真做错了,刘海全也不能报复到他的身上啊!华珺这么想着,不禁撇了撇嘴。
华珺的这一个动作,却是给了刘海全一个信号。那就是,华珺终于是因为听到玄都司的人而感到胆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