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话本的华珺倒是很快想起,凌玥是曾经提到过她有这样一本似是可以预示到未来的话本子。想必就是眼前的这个,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
“仅仅靠着一幅画当然说明不了什么。”能说明这些的,还是通过文字记叙下来的内容,只是那内容未免太过伤情,她不忍卒读罢了:“一个医者世代行医,在战乱纷飞的年代里,帮助了当地大大小小不下数百户的人家。”
凌玥越来越有感觉,随着这话本页数的将近,里面的故事也是越来越为露骨明晰了。几乎是可以和现实世界都相互应和上了。
那医者有家族传世的医术,久而久之便得了不少宵小之徒的嫉妒。在这种心理的作祟之下,医者的悲剧终于还是以一种十分可悲的方式到来了。
为一位怀孕八月有余的妇人诊过脉后,医者有条不紊地开始收起了自己随身背来的药盒:“这段日子你要平心静气,切不可动了胎气。”
孕妇温声谢过,这么久的一段日子以来,医者总是会不定期地来为她诊脉,光是保胎之法前前后后也出了不下三条。毕竟她的前三胎总是不知为何逃不过胎死腹中的悲惨下场。
如今得了医者悉心的相助,前八月竟也一直相安无事地就这样过来了。
背带往肩上一提,医者正要起身离去的时候,一把磨得锃光瓦亮的大刀却对准了他的脖子:“大夫留步啊!”
医者举起双手来以表自己并不会轻举妄动,他只是希望此人可以在把话说明白前稍安勿躁。他不明白,他行事的所有标准都是以救人为上,怎么到头来却还是招惹来了是非:“你想干什么?”
“也不干什么。”那人用手指摩挲着刀面,寒光因为手腕上角度的转动而闪过了他的脸庞。
医者此时才看清楚,原来此人的眼神中透露着的当真不是恣意寻衅这样的简单意味。
那是一种似是在看猎物的神情,巴不得将他浑身上下每一处可以发挥效用的地方全部吞噬殆尽。
医者不禁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了起来,而他甚至都来不及打个激灵,就听到那人继续道:“就是想着大夫您劳苦功高,为我家娘子保胎救命,所以,想来请您喝杯茶坐坐。”
哼!坐坐?这是坐坐会有的态度吗?一个眼神便足以将一切问题说明,医者当然不会被三言两语就给迷惑:“你有话不妨直说。”
“听说您家祖上有不传良方?”
医者此刻才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所谓的盯着猎物寻觅的眼神是贪婪,是一种人心不足的贪得无厌。
“不传良方。”他是来治病救人的,不是来到处传播家族秘术的,该到了态度强硬的时候,就万不会再畏畏缩缩:“既是沾了不传二字,那也就由不得你了。”
“你!”那人气急败坏地伸出手掌来在医者的脸上拍了几拍,咬牙切齿很是不甘的模样,倒好像理本来是站在他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