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你把我们的线人杀了。”对方阵营里,一个红衣打扮的年轻男子开口。看上去,似乎是唯一一个胆子还挺大的,毕竟也就只有他在这种情形知晓还在说话。
赵涵猛地咽了口口水,原谅他生活的环境实在安宁,刚刚被这一下可是吓得不轻。现在随着面前男人的话音,他才刚刚把身子掉转到那个方向,可不争气的脖子却扭了。
因而,他只能保持着一种很是怪异的姿势打量对方,顺便还听到了华珺从鼻孔当中发出的一声冷哼。
想来是这位华神医刚刚杀了一个恶人便浑身是胆了吧。再加上,他一贯就是那样眼高于顶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人会被他看在眼里。
这样好像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赵涵这么想着,面对对面的阵仗,他倒也受到了不少的安抚。
眨了几下眼睛,赵涵刚想闭闭眼缓解一下自己受到惊吓的心灵,就听那冷哼过后,他旁边的某人开始了:“又不是婚嫁,穿什么红衣,把自己搞得多喜庆的样子。”
赵涵的那种不安情绪又浮起来了,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偷偷扯过了不知是谁的衣袖一角:“借用一下,我挡挡。”
许七嘴角牵了一牵,侧目看着抓着自己衣角的赵涵倒也没有挣开。赵涵这是什么思路?青天大白日的,这么一个大活人,就靠着他的一个衣角,还能凭空消失不成吗?
“公子,我们老大好心放你一马,是看在过去的交情上。”红衣男就好像没有听到华珺的那番言论一样,依旧在自顾自地继续:“可你倒好,蹬鼻子上脸,现在还杀了他的线人?”
“老大?”赵涵缩得更厉害了,喃喃自语了起来:“看来珏世子还真的很得人心呐。不过……”不过,那岂不是说,他今天很有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吗?
就像之前赵涵想的那样,华珺不是一个会被情绪所轻易冲昏头脑的人。他既敢在人前动手杀了里正,便是有充分的把握。
华珺顿了一顿,焦点总算不在年轻男人的红衣上了:“线人是你们老大告诉我下落的,那也就是说生杀大权早就由我处置。你现在要来拦我救人,大大方方就好,又何必拐弯抹角,强安罪名呢?”
里正,对于凌珏来说早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尤其是他们这一村的村人在做下这些丑事之后,凌珏更没有道理同他们变成同一战线。
只是并不明说,也是为各自保留下那一丝丝的无谓和气罢了。可里正太蠢,蠢到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还依旧傻乎乎地认为自己是一个多么厉害的角色呢!
红衣男人笑得不置可否,或许他自己并不知道这样的表情挂在他脸上有多么地令人厌恶:“公子果真聪明,难怪老大会特意叮嘱我等,就怕你耍诡计呢!”
耍诡计?华珺并不想出言纠正他,虽然他和凌珏交情并不深,但这样的话一听就知道并不是出自于凌珏口中的。
想来又是某人拿着鸡毛当令箭,一个劲地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吧:“不救就是,那他们呢?”华珺微微侧身让开,露出了这边的仲名军众人。
“你?就这么……”红衣男不知该接什么好。华珺如此干脆利落,决定了的事情竟是这么容易就会变卦,让他本以为要磋磨好久的打算都给落了空。
“珏公子派人来堵,那我必然是没有机会了。何不见好就收?逆流而上的话,当真没有必要。”这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可和处境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是一条明摆着的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