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吃饭，毕拉蒂先生在五十岁之后就再没有用过方便筷子了，鸡蛋饼儿里的一朵葱花都是有血统证的。

说穿衣，毕拉蒂先生曾经专款赞助过一支极地考古队，去万载极地里，千米冰川下，找那些被冰冻掩埋的太古时期的植物种子。三叶草纪元的麻线，圣罗兰纪元的棉桃，把这些远古植物的种子从冰封里取出来，开一片地种下去，浇水施肥，春藏秋实，剥茧抽丝，纺纱织布，精剪细裁……这里面的艰难就不多说了，让远古植物在现代发出一颗芽子，这种成就已经可以稳稳的拿到当年的诺尔贝植物学奖。结果，都拿来做裤衩了……倒是低调奢华，充分诠释了从暴发户到富贵豪门底蕴积累的细微和艰难。

说到哪了，哦，出门。

私人飞机就不多说了，是标配，这些年，毕拉蒂先生连候机餐多钱一份都不知道，上天落地都是走私人飞机场，人少，清净。

但是，也只能到这样的程度了，从机场到城市，日益拥挤的路况换成什么人都有心无力，总不能为了图快去坐直升机吧？辣也太没牌面了。

倒是可以通知当地的市政厅给自己净街开道，不过隔三差五的还成，总恁么干，显得矫情，不是神壕所为，在圈子里的风评也不好。

听说神灵可以无处不在，这么看来，在交通上还是可以有一点点需求的。

这算一个。

说过了衣食住行，毕拉蒂先生又想到了儿子。得益于中年之前的家境艰难，儿子从小就早熟懂事，学习成绩很好，等家里情况好转，儿子念了十七八个硕士博士之后回来帮着打理家族的生意，这么些年做的也有模有样的，其间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儿子女儿都有了，乖巧听话，懂事上进，好像也不需要做爷爷的再操心什么……我在想些什么啊？

问题是什么来着？

毕拉蒂先生轻轻晃了晃头。

“毕拉蒂先生，您是做新能源的生意的，上神要做的和您很像，不是新能源，而是生意。”

艾玛圣女翻书的手不停，“上神可以帮助世人达成愿望赐予世人幸福健康甚至长生，世人则需以坚信坚守一些规则做偿……世上只有杀头的买卖，没有亏本的生意。但是上神贩卖的东西于世人而言无上珍贵，世人所需付出的于世人而言却无足轻重。所以，上神做的是没人可以拒绝的生意。”

“不是信仰吗？在有些时候某些地方的一些人看来，还是挺重的。”

“没有个人崇拜就不能算是了吧？需要做的也不过是遵循遵守遵从一些世人都该认同的东西。上神之所以有个上字，就是因为不偏颇，不激进，不狂热，不贪奢野望。”

艾玛圣女合上书本，“如此简单的要求，毕拉蒂先生，换成是你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