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打手正尽职守护着他的master。
赌客正畅谈着还未退热的“赌神”风波。
嫖客回味着黄金城的豪华区与欢乐街的胭脂有何不同。
豪绅贵族三三两两合纵连横,笑里藏刀。
海贼们磨刀霍霍、舌头舔着红酒。
黄金帝的脸色铁青的如同被墨水浸染越发黝黑,在他最终猛然将手中的酒杯倾倒落地发出砰然响声之时……
但这一刻,没人关注注目他了。
他也没去在意人们的忽视了。
他怒极,却笑了,笑声成为了场中唯一的声音。
因为,正主登场了。
巨大的阴影不知何时遮蔽了月光,也遮蔽了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如同白日的大德索罗号,给它披上了黑夜的袈裟。
所有人都噤声失语,抬头望着挡住无尽月光,并让黄金城失去本来颜色的巨大阴影。
人们发现,灯火已然燃烧着,或是通电着,却是黑光散发。
遍地黄金的黄金城、黄金通天塔,黄金游龙……都覆盖了黑夜的色彩。
原来,不是没有光,而是光变了颜色,换了色调。
却又诡异地没有失去视觉。
所有人的心里,在阴影降临的几个呼吸后,身心不由冷颤。
仿佛,夜,变冷了。
冷得让敢于乘坐在这艘承载罪与恶的人们,也默认心寒,紧了紧衣服。
人们抬头,望着遮天蔽“月”的巨大阴影。
准确地说,是人影,是两个巨大无朋、只能稍微看到边沿轮廓的人影,倒映在无尽的大海上。
“千米?”
“五千米?”
“万米?”
站在大德索罗号最高之处的黄金通天塔上的人们,嘶哑干咳猜测着,但都知道,那岂止是万米?
真真让天上的人影一脚下来,这艘世界第二的豪华巨轮,怕是顷刻间便葬身海底,与鱼为伴。
“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大海真是无奇不有,连幻象都这么真实。咳咳”
“蠢货,你的霸气是狗子教的吗?”
“那是……”
通天彻地的巨大阴影,在其身后出现了一轮红月,猩红的月光,聚焦照耀着两道神秘的身影。
纯白色的风衣,顶着高沿礼帽,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他的脸在单片眼镜的逆光之下越发模糊神秘。
被牵着的紫发人儿,眉眼勾着微笑,如同喝了酒,醉地不似人间。
“呐,基德,你吓到他们了”
“无妨,你喜欢吗?”
“当然,只是这出场,太华丽无比了,小偷低调亿点点才好”
“卡丽娜啊,记住了哦,这世上啊,从来只有华丽无比的盗帅,没有偷偷摸摸的小偷”
一白一紫,就这般华丽丽地,旁若无人的一步步在巨大阴影之下、红月照耀之中踏空而来。
身处在黄金失色、黑光诡异散发的阴影之中的观众们,从之前的嘲讽笑话的脸色,僵硬地换了惊恐的神情。
人家这般华丽无比的大手笔携美场面,怎么看都不是浑水摸鱼的纸老虎啊!
谁家的小偷是这么刚正面的!?
基德停在了黄金、不、是“黑”金通天塔的上空,低头看向还残留着笑意而今是既惊又怒颜面的吉尔德·泰佐洛。
在他面前咧开了月牙湾般的笑容,伸手说道。
“闻君有千亿黄金,富可敌国,不胜心向往之。”
“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
“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
“人生至事,吾已赴约,汝应诺否?”
吉尔德·泰佐洛,这位如今站立在这世界食物链上最顶端之一的大海豪杰,惊怒的脸色已然恢复大人物的冷酷傲然。
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身前的领带,平静地说道。
“能用命拿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嘛,卡丽娜,背叛的代价,你应该很清楚吧”
说到这里,心中早已怒火冲天的他,从他成为世人眼中的黄金帝的他,从来都是主角,只有戏耍和主宰别人命运的份。
如今不但被区区一个小偷夺了风头,还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背叛地淋漓尽致。
真是日了狗了,老子可是金日天。
吉尔德·泰佐洛那戴满钻石的右手猛然举起握紧,霸气飞扬。
“这座城市的绝对规则,在这里被骗的人,就是失败者”。
“但,大海的铁律,是——”
“金钱万能啊!”
无数被浸染成黑色的黄金,瞬间从黄金塔主体解离开来,继而翻滚冲天而起,如同海啸般向着基德和卡丽娜攀升而去。
黄金已然受自己的控制,这便是泰佐洛的底气。
虽然他也不明白那覆盖在黄金表面的漆黑之物是什么,即便是觉醒了果实能力的他,也没法清除那层神秘的力量。
但,作为时刻能感应黄金存在的他,发觉黄金的控制权并没有受到影响后,便毫无顾忌地率先发难。
他无法忍受背叛,无法忍受比他还要耀眼,更无法忍受抬头看人。
他才是世界最高处的人,只有他低头看人。
任你华丽无比,任你美人送怀,任你阴影通天,任你红月当空,任你凭空而立,统统给老子喝黄金水。
老子是黄金帝。
是世界第一壕的黄金帝。
看老子用黄金砸死你们这两个狗男女。
至于,因为黄金塔瞬间解体,而如同落水汤饺的人们,早已被他遗留在角落里了。
误伤这群心怀鬼胎的混蛋们,有一说一,他表示良心不痛。
黄金城中所有建筑包括监狱中的黄金更是不断地聚集而来,那价值数千亿的黄金海啸刹那间攀至顶峰。
而吉尔德·泰佐洛更是浪遏潮头,乘着黄金潮,最终化为黑金巨人,愤然向着基德轰击而去。
“黑金业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