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不用多解释方晟已经明白陈皎的意思,实际上也是陈常委的意思!
名义上,目前主管中组部的是岳首长,但岳首长长期在地方任职,对京都以及其它地区的情况不是很熟,发挥主导作用的还是桑首长!
桑首长,一个不能回避,也无法回避的话题。
在方晟印象里,原先桑首长对自己颇具善意,为江业新城平反、推翻骆首长定论的活动中,桑首长也帮忙说了话、表了态。
从什么时候起改变态度呢?可能的情况是,自己与于家为首的传统家族势力联系愈发紧密,甚至某种程度成为他们的开路先锋,尤其率领新生代子弟吊唁宋老爷子,基本上就走到了桑首长的对立面。
很好理解,站在桑首长角度不能容忍任何影响自己权威的势力存在,哪怕历史因素形成的、必须予以尊重的。
倘若他拦在中间,无须多说什么,哪怕就是一个微表情,深黯其道的中组部官员们就明白该怎么做。
站在中组部层面,不夸张地讲干掉区区厅级干部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
“好的,多谢陈兄。”
方晟没多说便挂掉电话,随即让司机掉头回城。
事情闹大了,只能求助于于家发挥固有的影响力,哪怕如于云复所说押上全部赌注也在所不惜!
很简单的事实,若方晟再被摁住,于家等于后续无人。
周日外事委活动不多,于云复上午十一点多钟就回来了,听方晟原话转述,顿时脸色严峻,良久心事重重说最不愿看到的局面出现了!
方晟道市委书记肯定不会让我干的,继续留任当市长也不太可能,我就担心随便把我塞到哪个可有可无的部门,最险恶的是给个正厅待遇的常务副职,让我有苦没处伸冤。
于云复没吱声,眉头紧锁在书房里踱来踱去,手指微微动个不停,这是算计潜在人脉和实力配比。
“没事了,”于云复陡地眉毛舒展开来,温言道,“你先回去吧,这边我已想到一个人能牵线搭桥,总之问题还得商量着办,硬碰硬是不行的。”
“好好好。”方晟心里石头终于落地。
于云复又叮嘱道:“除了陈皎那条线,不要惊动任何人,打招呼多了适得其反,由我这边正面接触。”
“嗯,我明白。”
回机场途中,方晟思绪翻腾。
他并不意外转任市委书记的事遇到麻烦,或者说心理上对麻烦早有准备,而是意外麻烦来得这么地早,且来自桑首长!
回想起来,自己在仕途上最顺利的升迁恐怕就是第一次,凭空从办事员破格提拔为副镇长,中间没有股级过渡,也没丝毫风声,仿佛从天而降砸下一块大馅饼似的。
之后每个阶段尽管最终都如愿以偿,总之磕磕碰碰没一次顺利:在黄海被违规双规,对肉体和精神都是严重折磨;县长到县委书记,骆首长猝然一击差点折戟;在红河任副厅时遭遇延长考察时间,又在组织部长位置上磨蹭了一番。
然而在外界看来,方晟仕途何等亮眼、何等荣耀,殊不知血泪半夜无人知,自家才晓得自家的痛苦。
抵达机场,居然遇到徐璃。
通常她都乘周一早上六点钟的航班,这样基本能在九点多钟赶到办公室,副省长嘛除非省领导全体出席或省正府领导班子的重要活动,平时谁管得到?
透过香水味隐隐闻到她身上的奶香,方晟也无心多问,懒懒打了个招呼便分开,然后各自排队登机。
今晚住白吉。徐璃发来短信。
方晟实在没心情,隔了半晌才回道:好。
下了飞机,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白塔花园徐璃的爱巢,方晟有钥匙先进去,徐璃则到附近超市买菜,半个多小时后才到。
“你有心思,”徐璃脱掉外套搂住他,定定盯着他的眼睛问,“发生什么事了?”
方晟叹道:“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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