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也体谅爷爷的心情好不好?人在社会不仅为自己而活,要顾及各个方面的,不管怎么说生个孩子延续白家香火……”
白昇反感地说:“小翎,你什么时候跟爷爷的老思想一样了?传宗接代、延续香火那些从来不在我考虑之中!要是想,当初就跟鱼小婷……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让我在香港自由自在过几年逍遥日子吧,你说象我这样不要求进步、不容于社会的人还有啥追求?”
白翎无奈,仰头喝掉茶中杯,悻悻道:“爷爷要被咱俩气死!算了,好好盯住白研,白家香火就靠他了。”
“还别说,有门儿,”白昇笑道,“两个月他开始跟实验室有位女研究员眉来眼去,经常一块儿加班,一块儿探讨技术,没事儿尽往人家宿舍钻。”
“嗯嗯,内部解决最好,不然还要考虑安全问题。”
临走时白昇似想到什么,从肩包里取出一块瓷板,道:“请转交给方晟吧,几个月前还在鄞峡没调动时专门说过,他很感兴趣,说等定当下来再处理……没准当了市委书记工作太忙,都忘了吧。”
白翎掂了掂瓷板,脑中闪过一连串问号,道:“行。”
从香港直飞轩城再转润泽,方晟还在工地奔波,当发现一处河洼地没在规定期限内加固填平,当场宣布免掉两个责任人职务,由副职顶上,三天内要向自己汇报进度!
回到宿舍,接过几个月前白昇絮絮叨叨说了十多分钟的汪野亭《腊梅苦寒图》瓷板画赝品,若有所思道:
“就是白昇花3万多块买的晋西货,高仿,与之前被鱼小婷找过晦气的古玩商卓强有关。”
“卓强……”白翎迅速反应过来,“跟沈直华有瓜葛的家伙?”
“这里面的水非常深,涉及庞大的造假集团和利益集团,不是小事。”
“问题是晋西货只跟晋西有关系,要怪罪也是当地正府的事儿,沈直华仕途主要在白山发展,似乎扯不上关系。”
“要是扯上关系,那就不是沈直华了,”方晟道,“这当中肯定有绕绕弯弯的花花肠子。”
“你去查吧,我被cia缠得头都大了,懒得管。”白翎挥挥手道。
“上面还是不肯把反恐中心同志换过来?”
“拿叶韵换不成问题,你答应吗?”
方晟一滞,摇头道:“焦点不在叶韵,而是蔡阿林吧?”
“正因为心存侥幸,蔡阿林死守了一些秘密不说,很伤脑筋。”
“你们不是擅长深度催眠么?”
“不敢了,”白翎道,“想想看如果两个人质都痴痴呆呆植物人的样子,而对方交回的都活蹦乱跳,影子组织该有多恼火?他们可不是轻易吃亏的主儿。”
提到这个方晟的心就生疼生疼,又不敢对白翎发作,揉揉心口道: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叶韵……唉,回头打听打听她父母的下落,适当……适当给予救助吧。”
“还用你吩咐?早就保护起来了!”
“关于蔡阿林的院子,后来有没有查到线索?”
“一直独身,无亲无故,而且性格孤僻跟左邻右舍都没有来往,”白翎苦恼地说,“他有几个唱粤剧的票友,每隔一阵子就跑到他家唱打做念,因为时间都放在傍晚倒也没形成扰民,现在看来那些所谓票友都是影子组织成员!”
“在粤剧票友圈调查呢?”
“全都是伪票友,哪儿查得到?邻居们连模样都记不清。”
方晟长长沉吟,道:“我觉得不能忽略人民群众的觉悟,广撒网,多多少少会有些收获,这样吧,明天我让那片区派出所民警协助走访调查。长期出入蔡家,固定就那几个人,个子高矮、体形胖瘦等最基本特征总会有的。”
“好吧,死马当作活马医。”
第二天布置完调查任务,白翎打算下午启程去轩城然后飞回京都,方晟却挤眉弄眼让她过一宵。
“不行,我吃不消。”白翎直截了当说。
“明天陪你一起去轩城,”方晟解释道,“我要去趟白吉,让于正华鉴定一下瓷板,他在国家博物馆呆了几年,眼力比白昇高明得多。”
“白吉?”白翎警觉地说,“你是假公济公想跟徐璃幽会吧?不行,我得一起去!”
“那今晚不怕了?”方晟故意逗她。
白翎微微脸红,道:“你悠着点儿,我忍着点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