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莲耸耸肩不理他。
“跟光辉结婚压根违背你的本性,我呢这些年日子也过得不如意,女人换个不停就是遇不到贤惠的,儿子大了又不听话,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不管她听不听,卫君胜絮絮叨叨说了两个多小时。
一来他也有些酒意,二来象卫君胜这种人内心深处是非常寂寞的,需要有人倾听。
期间方晟迷迷糊糊醒了两次,一次剧烈呕吐,一次呻吟着说头痛,浑身难受,卫君胜又把医生请过来给他打了一针,继续昏睡。
卫君胜还想聊天,这时老吴带着王智勇找了过来!
方晟手机里安装了定位系统,长时间联系不上的话,老吴就有权对他进行定位查找。
老吴也跟王智勇联系过,一琢磨中午有饭局,久久打电话不接肯定喝多了。本来以王智勇的身份根本不必过问这点小事,顶多把秘书留下来处理即可,但上午知道方晟宴请央企老总,喝多了也是为工作为喝,还是关心一下比较好。
见方晟这付模样,两人都惊呆了。来的时候估计是醉了,没想到醉这么严重!
卫君胜没办法简单介绍了一下,当然没敢透露哪个央企,捉弄他的是谁,只强调方晟一心为了央企落户主动喝酒。
唉,在基层混不容易啊,真是喝伤了风气喝坏了胃,可又不能不喝。王智勇感慨道。
卫君胜点头同意,说非常理解作为父母官对于招商引资的急迫心情,若非这样方书记也不会猛灌自己,谁不知道喝醉了难受?
闲闲聊到天黑方晟才慢慢苏醒过来,正好输液也快结束,王智勇让卫君胜和乔莲先离开,等结束后由老吴搀扶着上车,直接回润泽。
上了车方晟继续睡觉,睡到润泽意识还有些模糊,老吴一直把他扶到床上,放置下来盖好被子。
当夜为防止突发情况,小吴坐在床边守到天亮。
第二天彻底清醒后,回想昨天中午的饭局,方晟不由得感到后怕:那种场面固然无法推脱,但连喝四壶的确有几分负气成分,以后千万要控制住情绪!
大概是,“方晟”的名字无往而不利,再不济还有于白两大京都传统家族招牌,到哪儿都笑脸相迎,实在再不济也会给些面子。而在央企老总们面前可不行,人家都是部级领导,在各自单位宛如独立王国,谁也不买账,要想获得他们尊重,除非你生意更大,级别更高。
象卫君胜刻意结交,那是有想法的人;如果只守着央企到离休,方晟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方晟感慨地想。
在院里慢走了几圈,头还是隐隐地疼,思维也明显跟不上节奏,严重醉酒的后遗症太严重了!
再想起前晚那顿酒,方晟觉得该打电话弥补一下。
首先自然是白翎,她正在白家大院锻炼,没好气说是我自取其辱好不好?谁让于正华把那座山搬了去,让大家都不开心!以后老娘也不跟徐璃斗了,斗来斗去都是失败者。
徐璃倒显得淡然,说以后白翎还敢到白山照样跟她拼!她不是霸道吗,为什么碰到赵尧尧不霸道了?明明就是欺软怕硬!
最后一个电话,不等樊红雨说话就把她骂了一通。樊红雨笑道西宫娘娘跟贵妃娘娘斗法,最终被东宫娘娘秒杀,很好的剧本,干嘛拿我这个小宫女出气?要开会了,以后聊,拜拜!
三个电话打下来自己倒受了一肚子气。
方晟暗叹身边女人们其实都很强势,也很有主见,除了在床上软绵绵象小绵羊似的,工作生活中都别想主导她们。
还有爱妮娅,说要去德国看望儿子就去,自己强烈反对也没用。
上午,市委书记为争取央企落户而喝得进了急救室的消息迅速传开,段勤等常委都先后到他办公室慰问,有的顺手带点茶叶——对方不在意,自己也是小菜一碟,心意而已。
就冲我那么惨,多争取二十个亿没问题。方晟笑道。
过了十一点钟,夏正淳进来汇报陵河小区事件调查进展。
“有点新情况,”落座后夏正淳道,“那个铁树开花贷款公司来头不小,目前来看很可能……很可能跟武长荣有关!”
“武长荣……长荣金属制品厂董事长,润泽合作商会荣誉副会长?”
“是的,查到他,我们也觉得棘手,都晓得他跟省……而且武长荣是香港人,即使将来追究起来也存在种种障碍。”
“具体说说。”
“长荣金属制品厂有个关联企业叫长荣金属废品回收公司,等于它的避税港,这很正常,南方很多企业都这么做;长荣废品的法人代表叫丁志国,是长荣金属制品的一个下游供应商;而铁树开花贷款公司的法人代表,则是丁志国的爱人陈茹……”
方晟立即问:“有没有调查这夫妻俩之间的资金往来?”
“累计发生额高达200多个亿!”夏正淳道,“但他们之间没有直接来往,而是通过现金收支的方式避开监管,说起来也蛮巧妙的。”
“怎么避法?”方晟饶有兴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