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储书计家,我这个发改委主任大概做不成了……”
“啊!”
莫莫吃惊地说,“上周我收了几笔钱还有黄金珠宝,都是请托审批项目的;之前没办到位的……我查下电脑里的清单……”
“赶紧把清单删掉,不,把电脑硬盘拿出来砸烂,决不能落到外人手里!”束家彬如梦初醒,“除了电脑,笔记本、手机里有没有相关信息?”
“我查下……”
莫莫紧张地问,“储书计要查你?你每年孝敬那么多还不满意?你管的那些工程说来说去不过喝了点汤,大肉还不是……”
“别说了!”
束家彬铁青着脸低吼道,良久,他抚着额头叹道,“省里追责,储书计要我出面扛下来——不扛不行啊,他点名是有讲究的,大把小辫子捏在手里,不怕我反水,估计他连你的名字都知道!”
“他……他这么厉害?!”莫莫手扪心口道,皱眉想了想陡地跳起来,“赶紧把财产都转移出去,防止被储书计一网打尽!”
“储书计是什么手段,都点名让我扛责任了这节骨眼能不布控?现在转移刚好被逮个正着!”
束家彬抹抹额头冷汗,长长思索道,“听好了莫莫,省城那几套房子以你、你家人名义买的,赶紧低价脱手,钱到账随即转到对面;这边家里的大件别动,珠宝细软、存单礼卡等等每次出门装你包里多运几趟……”
“你家那个黄脸婆手里也控制不少资产吧?”莫莫酸溜溜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吃醋?”束家彬软绵绵道,“她那边都是我合法收入来源、正项家庭资产,经得起查,你这边才是大头!要不冲着儿子并考虑影响不好,早把她休了,不过没关系,等被免职我有大把时间陪你,到时想到外面旅游、购物、美容什么的都没问题。”
莫莫贴着他“锛”地亲了一口,道:“我最爱我的好老公了……不当主任就不当,手里有钱就行。”
长长叹息,无比依恋地看着屋里高档奢华的家具、陈列、名贵油画等,客厅北侧二十多平米的没想到酒柜展示架——
三十多种各个年份的茅台、五粮液,最远追溯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
白兰地、XO、人头马、拉菲等等,随便拿一瓶就是十几万几十万,而在这屋,仅仅就是用于装饰的酒。
卧室那张床,市场价九十八万,建宅那天某开发商送的;书房文房四宝来自皇宫御书房,虽说摆那儿整整三年没写过半个字,皇帝用过的东西就是范儿;对了脚下踩的地毯来自意大利,一个名字太拗口的小镇,运费就光了七千美元……
“这间屋不能查呀,进门就有问题!”
束家彬眉头紧锁,良久道,“赶紧查租房信息,必须我们这个单元的,明后天就租下来连夜搬,连搬的都转移过去!”
莫莫怔怔好一会儿,点头道:“好,听你的。”
此时市中心黄金地段某高档小区豪宅里,某幢楼顶层,四米挑高落地玻璃观景房内,三个人坐在窗前沙发里,手里都端着红酒,但神态与华灯绽放的夜景半点不搭界,均耷拉着脸,气氛沉闷。
“消息很准确,最迟下周继续研究。”季永根语气肯定地说。
对面左侧是市纪委书计乔承鹏,右侧是金融办王主任。
“姓储的要敢拿我们当中任意一位背锅,从今以后就别想有一天安稳日子!”乔承鹏放出狠话道。
“要是……要是他有真凭实据呢?”王主任道,“听说他收集情报的功夫很深。”
“我们手里没料么?也就姓邵的那个死鬼傻不拉叽!”乔承鹏不屑道。
季永根郑重道:“大家还是小心点,毕竟现在两面受敌,尤其姓白的那个很厉害,老王最有体会吧?”
王主任喟叹道:“不知怎地,在他面前我都不敢说太多,唯恐被抓住什么……我为何怕他?按说不该怕的……”
季永根正想说话,手机响了,接听后嗯嗯应了会儿挂断后面有喜色道:
“警报解除!最新消息束家彬刚从姓储的别墅出来,情绪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