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伴君如伴虎,虽然事实上也是这样。
但是很多时候,现实却并非只是外界所看到的那般。
首先皇帝他也是人,是人就会有自己独特的想法。
一位臣子若想走的远一些,同样也需要具备与时俱进的能力。
不能总是用老眼光去看待皇帝的想法。
有的皇帝会跟你推心置腹,告诉你他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
但大多数皇帝都不会直接告诉你,说白了,这也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若是连皇帝的心思都猜不透,那在其他事情上还能值得信任吗?
至此,至少在场的三人是知道的,皇帝的心路又一次的发生了转变。
不过这个转变倒也不算突然,其实许多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而作为皇帝,让下属去猜自己的心思固然可行,但也不能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去搞,那样早晚会失手的。
如果说要将王不饿的心路变化列一个表格的话,大概也就是三个方面。
第一个是刚刚干事业那一段时间,小心谨慎,没有把握从不主动出击。
接下来便是汉国建立开始,对内持续解压,对外高度谨慎,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宁可主动出击也绝不能让战火烧到自家。
最后一个则是现在,对内的态度依旧没有变,主张轻徭役,薄赋税,鼓励耕种,鼓励工商业等发展,对外的态度则是宁可慢一些,也要想办法将其吞掉,绝不能随意扶持一个人上去将来在与大汉作对。
所以说,当大臣的,只要摸清楚了皇帝当下的执政思路和态度,不论什么事情,照着这个思路和态度去做,就不会出错。
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同样也是很艰难的事情。
那些倒在这方面的人,大多数都是没有理解透皇帝的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让皇帝不高兴的事情来。
“灌婴,你跟匈奴交过手,说一说详细的过程吧,从这几次的战果来看,我很难把陛下给他们的评价套在他们身上!”散会后,陈平拉着萧何灌婴两人找了间屋子坐了下来。
议事殿旁边也是有给他们准备的屋子的,一是用来等待的时候有个落脚的地方,二是让这些大佬们散会后可以有个地方商量事情。
去内阁的话虽然也不算远,但一来一回的还是太折腾了。
所以一般人少就在这里商量了,人多的话就去内阁。
“怎么说呢?”灌婴仔细的回想着自己的出征之路,又回想着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
其实很多方面还是跟皇帝说的挂不上号,但任谁都知道,皇帝说的是潜力,是未来,是一统草原之后的匈奴。
但是现在他们并没有能够一统草原,所以皇帝说的话,是要打一些折扣的。
想了想,灌婴说道:“论战斗力,匈奴的确不是大汉骑兵的对手,但匈奴人也还是有优势的,相比较而言,他们的装备几乎就一把兵器和一张弓,几十只箭,而我们却要披甲戴盔的,战马所承受的重量要比匈奴战马大的多,几里地这样的路程倒是没什么,可是在远的话,我们的弊端就显现出来了。”
“不是一人配备了三匹战马了吗?还是不行吗?”萧何皱着眉头道。
“不行,不论什么时候,我们的负重都是在的,虽然我们配备了三匹战马,但是匈奴也同样配备了三匹,甚至更多的战马!”灌婴摇了摇头。
听着灌婴的话,陈平也是一阵挠头,毫无办法可言。
是啊,人家是打不过你,但是你也跑不过人家。
最好的办法就是减少自身负重,让自己的战马能够追上匈奴人。
但是那可能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汉军的负重在哪?
还不是在装备上面了,去掉了那些装备,那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倒是能追上了,可伤亡人数也绝对会成倍的增加。
最近两年这几战,将士们对于铠甲的反响很不错,部队甚至也做过统计,若是没有铠甲的话,这几仗的战损至少要多出来两倍以上。
这个数据是怎么统计出来的?
战后直接让士兵自己上报就行了,你在战场上有没有被敌军砍到,只有你自己清楚,一个个去查验铠甲太费事。
基本上就是各什统计完上报,然后一级一级的往上报,最后汇总到一起。
不说全死,但按照以往的经验,至少这些报上来的数字中,有两成肯定是要死掉的,还能回来的,能有一半就算不错的了。
而匈奴的弯刀在战马上基本上粘着你就是一大条口子,救都没得救的那种。
“看来想要全歼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增加北部骑兵的部署了……”陈平叹了口气,养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