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此话一出，王百寿顿时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与陈武封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江朝天皱眉问道。

“朝天啊，这事你就不要多问了，也不要过多干预，更不要试图救我。”

王百寿一脸怅然的道：“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美好的时光，犯不着为了我这么个老头而葬送了自己，听爸一句劝，好好回去与冬青过日子吧……”

“爸，我这辈子错过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我不想再见到身边任何人倒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救你。”江朝天一脸的肃穆。

其声音不大，但却格外坚定，像是在说服王百寿，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唉……”

王百寿摇了摇头，满腔情绪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眼前的江朝天，像极了当年的那位故人。

“爸，关于刺杀一事，即便您不说，我也能大致的猜到。”

江朝天再度开口：“您刺杀陈武封，应该是为了我父亲报仇吧？”

“你怎么知道？”王百寿一脸错愕。

关于当年的事，早已经被封杀了，而且时间过去这么久，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眼前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爸，我父亲的死，一直都有蹊跷，我找人一层层的调查，最终，查到了陈武封头上。”

江朝天并未隐瞒，很直白的开口道：“当年我父亲重伤，武道被废，很明显与陈武封有关，虽然我不知道期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清楚，您是为我父亲报仇才这么做的，所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必须救您，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您能把所有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我。”

“朝天，我替你父亲报仇，那都是因为我欠你父亲的，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愧疚。”

王百寿语重心长的劝道：“事实上，很多年前我就该死了，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大赚特赚，至于当年的事，你最好不要牵扯进来，有些东西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事到如今，他还是没有全盘托出。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因为一旦江朝天知道真相，受伤的反而是自己。

“爸，您不说没关系，我会自己调查。”

江朝天并未追问，而是道：“我来这里，一是确实您是否平安，二是要告诉您，我会动用一切办法来营救您，希望您可以坚持下去。”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即便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所以你不要再做这些无用之功了，就让我安安静静的死在这吧？”王百寿叹息道。

“爸！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不能轻易放弃，别忘了，您还有我们！”江朝天一脸肃穆的道。

听到这话，王百寿再次沉默了。

这次，他没有再开口，只是低着头，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的悬挂在那。

“爸，我已经和官家打过招呼了，这几天，您不会再受苦，等我好消息。”

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江朝天并未久留，转身就走。

王百寿被折磨得太惨，如果再多看几眼，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朝天啊朝天，你不该来的。”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王百寿不禁低喃自语：“因为事实的真相，我怕你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