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布洛姆和克虏伯都争相争夺,价钱上没有了争夺空间就拼时间,拼技术,拼指标。奈何小厂总能在细节方面赢过大厂,因为布洛姆和克虏伯确实不会因为小订单的争夺战而放弃接下来的大订单。
争夺了几轮,许多厂开始放弃竞标,除了一些还有实力的船厂打算继续留下争夺巡洋舰的指标外,一些小船厂要不就是赶紧找大船厂寻求合作,要不就是赶紧回去开始扩大民营订单业务,以求生存。
资本世界就是这样,利益是绕不开的话题,在这里失去了生存空间,自然还有另一块市场等着伸手去争夺。
半个多月的驱逐舰竞标活动终于落下帷幕,即将迎来的是德国海军巡洋舰的造舰计划,有了前车之鉴的船厂开始重新振奋,纷纷组织技术团队加紧竞标前磨练。那些没有能力或已经拿到其他订单的舰厂也开始纷纷猜测这批巡洋舰有多大的吨位。
克虏伯来得不算晚,在驱逐舰和岸防舰的竞争快要落下帷幕时才从鲁尔不急不忙来到柏林。相比别的厂家,他显得特别有信心,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
前段时间,克虏伯本人虽然不在柏林,却了解到了这里发生的所有情况,包括布鲁姆船厂因为自身原因竞标失利,最后忍不住和小船厂抢夺驱逐舰项目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在克虏伯看来,全国能有能力和克虏伯船务公司一争高下的只有威廉皇家造船厂,威悉造船厂,布洛姆福斯造船厂,日尔曼尼亚造船厂。
本来还有个德西马格造船厂,可是这次的竞标,德西马格船厂似乎什么准备工作都没有。
其实,并不德西马格不在意这么诱人的海军船舰订单,而是因为厂里管理混乱,全厂处于低落期。
一段时间以来,德西马格没有再接新的民营业务订单,船台上的几艘小吨位船只也只有部份员工要死不活地磨洋工。
希特霍芬大酒店二楼餐厅非常繁忙,克虏伯抬头看了看周围热闹的气氛,询问相对而坐的驻柏林话事人:“莱特格先生,那些食客们好象并不在认真就餐,他们在讨论什么?”
莱特格顺手拿起面巾擦了一下嘴,不急不慢地说:“这些人也许就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他们正在讨论明天竞标的事情。”
“我们继续喝酒吧莱特格,明天有什么好讨论的,不就是几艘巡洋舰吗?”克虏伯轻描淡写地说,似乎并没有把竞标当成一回事。
“不!不不!克虏伯先生,难道你不记得我之前向你介绍过的海军新型驱逐舰z-21方案吗?”莱特格反问了一句。
“记得啊,总体上看和巡洋舰一样了,时代变了,这不奇怪。”这是克虏伯的第一感觉。因为克虏伯是造火炮起家,而造船行业虽然有所涉猎,但并非他的强项,所以从认识上也很肤浅。
“这些人就是在猜测海军明天海军发言人可能要宣布的巡洋舰吨位。这么说吧克虏伯先生,有了这次3500吨上限的驱逐舰先例,巡洋舰会有多大啊?你现在可以猜猜了。”莱特格本来也很感兴趣,心中早就有了几个非常不靠谱的预计。
“说来也是,3500吨的驱逐舰,这完全就是巡洋舰了。不过,巡洋舰应该会大得多。”克虏伯的自信并没有受到多大冲击,然后问莱特格,“说说你的看法吧,你是这方面的行家莱特格。”
莱特格从小就和船务打交道,也是德国船泊行业的后起之秀,一次偶然的相遇,被克虏伯看中,高薪聘请为克虏伯船务公司担任总经理,并成为了克虏伯公司在海洋船泊建造业务方面的首席话事人。对于莱特格提出的建议,克虏伯一向非常重视。
“保守估计,至少在万吨以上。”莱特格非常谨慎的猜测却并没有让克虏伯感满意,毕竟万吨以上的巡洋舰以前就很常见。
莱特格干咳一下,以化解自己的尴尬,然后继续说:“这次因为缺乏海军战舰而取消了对奥斯曼帝国的武装增援,让希腊占尽了军事优势,埃里克总统有可能痛定思痛,将巡洋舰标准放宽到2万吨以上,这只是本人小小的猜测,到底会将这一型战舰放到多大,明天才能真正见到分晓。”他的声音不小,毕竟现在是大厅广众,耳目太多。
周围几桌的客人谁也没有注意他们的对话,这种场合,都在忙着为自己的竞标增加胜算,哪里顾得上别人说什么。克虏伯看了看周围的客人,发现他们说话都很谨慎,那种奇怪的表现,看谁都象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有你这个猜测的人显然不在少数,只是大家现在都讳莫如深,暗暗在较劲。”克虏伯察觉到周围的人异常敏感,似乎并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的企图,不管哪个陌生人互相对视一下,表情都怪怪的,这让他感到非常可笑。
“2万吨级的巡洋舰,那就相当于战列舰了!我想,精明的埃里克总统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么多艘巡洋舰,我估计几个规模较大的船厂中标的慨率都非常大。”克虏伯虽然不懂造船技术,但这几年与莱特格的交往并不是在酒池肉林中度过的,多多少少也长了些见识,当然深知2万吨的舰艇无疑都是大舰巨炮了,不免略微惊讶,嘴里叼着的半块牛肉也差点掉了下来。
“克虏伯先生不必过于惊惶失措,依我看,埃里克总统还有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惊人之举,这才是刚刚开始。”莱特格哈哈一笑说。
“上帝!这次的海军订单到底有多大啊?”克虏伯再也把持不住了“我有一个非常乐观的估计,万一我们无法竞争到巡洋舰的建造项目,这么多2万吨级的巡洋舰,也得采购不少我们的大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