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埃里克有点沮丧,怒气正盛的他正准备杀鸡儆猴,宣泄怒火,老爷子的离世让他把所有心思转移了。
埃里克考虑过使用暴力,眼下只有暴力最容易解决问题,也更加直接。只要埃里克一声令下,龙德施泰特领导的陆军,希佩尔领导的海军和里希特霍芬领导的空军都会不遗余力,紧紧相随。可是,老爷子的过世让他增加了几天考虑的时间。他不得不暂时放下心中的怒气,重新理解一下反对的声音。
一个用军队指挥政府运作的国家,不可能收到良好政治效果,更不可能获得良好的经济利益。埃里克对此心知肚明,充其量象自己一样,偶尔横行一下,达到目的就行了。埃里克是靠着军队起家的人,如果再贴上独裁的标签,那就会众叛亲离了。
果然如施特雷泽曼所言,汉斯·路德在同一天收到了奥古斯特三世发往总理府的唁电,并立即启动了国家丧葬礼仪程序。
受埃里克的委托,施特雷泽曼暂时借调到总理府,协助汉斯办理奥古斯特二世的丧事。
埃里克没有多想,处理好政务以后,准备轻装前往汉诺威悼念祖父。在安娜塔的安排下,现在他只需要等希尔娜和儿子海利斯到达柏林,便可以一同乘上前往汉诺威的专机。
与此同时,柏林北边的哥本哈根起飞了一架涂着丹麦国旗的专用飞机,上面坐着的是埃里克的妻子希尔娜以及他们的儿子——丹麦国王海利斯。
德国将以高规格的国家礼仪接待丹麦国王,这是最起码的国际惯例。作为总统,埃里克既是父亲,又是东道主,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将这个复杂的接待工作坚持下去,更何况他与妻儿多年不见,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情绪化。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慢慢地停在柏林西郊机场三号航站楼。负责接待的仪仗队在军乐声中跑步到位,地勒服务人员也迅速地铺好了红色地毯。
埃里克紧盯着机仓的自动门,心里怦怦直跳。
此时此刻,联邦国家政要人物已经悉数到场,比迎接美国总统坷立芝的仪式都显得隆重多了。不过,这层含意谁都理解,就两国这种特殊的关系,许多官员甚至认为还不够足以表达感情。
一位亲人的逝去,换来了埃里克一家人的团聚。希尔娜踏上柏林这片熟悉的土地,看着眼前的故人,眼泪不禁哗哗地往下流淌。埃里克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妻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妻子还是原来的模样,而海利斯却早已成长为帅气的小小少年,认不出来了。
红色的地毯上,海利斯象一位成熟的政治家,左手托着母亲希尔娜的手缓缓走向埃里克,走向自己的父亲。
一家子面对面,眼圈都红了,但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百官们也都远远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久别重逢的一幕。
埃里克强忍着泪水,向妻儿们张开了双臂。希尔娜和海利斯也同时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一家子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时间在这一瞬间突然凝固了,希尔娜的泪水就象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流淌在埃里克的肩上。实际上,埃里克和儿子海利斯也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紧紧相偎,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