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吃的东西，余得水非常高兴，“我来吧，我来找吃的。”这个大食堂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但是，锅里的东西，确实热乎乎的，而且闻上去香喷喷的。

“哇，好像有很多美味的东西！”余得水说着就要打开锅盖。

朱天阳也凑了上来，现在这个时间点，能吃上点东西，非常不容易了，“他们这些生活在地下的人，能吃什么好吃的？难道，整天吃老鼠肉，油炸蚯蚓吗？”

“老大，别说了，真够恶心的，我美好的胃口，都被你的话污染了。”余得水把木制的锅盖，掀开，一阵白色的水汽，腾空而起。

“是什么美味？”朱天阳也伸长了脑袋，朝里边查看。

“没什么呀？好像是煮的什么东西。”余得水把水汽吹过去，大锅里边，出现黑乎乎的东西，“里边黑呼呼的，一团一团的。”

朱天阳也不怕烫手，伸手从里边拿起一块，“我尝尝！”说着，就咬了一口，“我呸，什么玩意，这不是煤渣吗？”朱天阳连连向外吐吐沫，又擦了擦最，“但是，味道怎么这么好，就好像是红烧肉的味道。”

余得水也想拿起一块看看，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铃铛声，“叮叮叮，当当当，叮叮叮，当当当！”

随着铃铛的响声，那些从各个工地上回来的人们，潮水般地涌向食堂，食堂里的一扇门，突然开了，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

“快，快躲起来！”朱天阳压低声音说道。

俩人又敏捷地跳动，躲到了黑暗的角落里。

从食堂一扇门走出来的三个男人，都长得膀大腰圆，魁梧无比，但是，看上去眼神迷离，如同没有睡醒的人一样。

先开始，把四口大锅里的煤渣，盛到一个大盆子里，两个人一组，把东西摆在门口。看来，他是准备把这些东西，分发给工地的人们。

那些汹涌而来的人们，全都拎着破碗，在铃铛声中，整齐地排成两队，食堂里的三个大汉，开始给这些人的饭碗里盛饭。

这些拿着饭碗的人们，也是眼神迷离，像是在梦游。一个个面无表情，而且，灰头土脸，肮脏不堪。

“可是，他们吃的东西，全都是煤渣呀！”余得水感慨着说道。但是，那些人却像是吃到了红烧肉一样，流着口水，沉浸其中，津津有味。

余得水看得入神，慢慢从角落里站了起来，朱天阳想把他拉住，没来得及，余得水已经慢慢走了出去。

朱天阳赶紧跟过去。这些人们，好像对朱天阳和余得水，这俩不速之客一点都没看见，盛饭的人，只顾盛饭，买饭的人，只顾买饭，丝毫没人理会朱天阳和余得水。

他俩像是看电视一样，置身其中，但有置身其外。好像看到这里的一切，和自己丝毫没有关系。

外边的长凳子，长桌子上，坐满了人，都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也没有人说话。

余得水抓住其中一个人，禁不住问，“喂，老兄，你没发现，你吃的是煤渣吗？”

那人反应迟钝，眼睛也没抬起来，像是喃喃自语地说道，“红烧肉，好吃，好吃。”说着，又抓了一块煤渣，放在口中咀嚼。

这样的场面，看得余得水也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