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方面的屠杀正在继续,单手将剑尖前伸,又是一名教徒的胸膛爆出鲜血,之后痛叫一声便倒地。
审判官眼中的愤怒尚未随着杀戮消退,他一定要诛杀首恶,为此他闪过了几名狂信徒的拼死拦截,朝主教的方向一路冲杀过来。
见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再加上信徒死伤惨重,主教彻底坐不住了,他拿起仪式用的长杖,用如枯骨般的左手指向了那些已受到致命伤倒地不起的门徒,他仓促念诵了几个音节,杖尖的上的石板散发出了一道沉重的绿光。
那些濒临死亡的伤者瞬间双眼圆睁,刹那之间,便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爬起身来;他们都成了行走的尸体,这些僵尸似的生物赤手空拳的包围住审判官,判官原先如入无人之境的攻势瞬间陷入泥潭。
即使是刚才最为疯狂的信徒,在吃痛之时也会依照生物的本能退避一二,但这些重新站起的敌人却仿佛完全不知疼痛,剑刺入肉体时也分毫不退,反而用肉身将他的剑锋禁锢在体内。
判官惊觉,他们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不,它们早就死了。
他别无选择的改变了战斗方式,他将原先擅长的刺击改为劈砍,几个尸体的头颅被砍下,但身体依然保持着前行的步伐向他扑来,再加上剑身细小的迅捷剑本身就不适合这样的战斗方式,不出数秒就被围上了,时间就这样在缠斗中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他终于将数名僵尸的四肢全部砍断的时候,教徒们多都已取好各式兵器,虎视眈眈的向他包围过来,按照这个人数差距,看上去,他的败局已定,但他仍打算在死前多拉几个人当垫背,慑于刚刚的威势,他们还不敢攻上来送死,显然他们都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他看见有两名自作聪明的教徒为了解除这对峙的状况,抓上了自己与马蒂亚斯的手炮就准备向他开火。
他冷笑了一声,愚蠢,手炮可不是堪称温柔的原石铳,可能是因为审判庭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伊比利亚的人民从来只知道它的威力,却不知道那可怕的后座力。
但,即使是外行人的愚行,他依然必须小心应对,判官将剑垂下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两名教徒扣在扳机上的指节,并打算在其开火的瞬间闪身躲过炮弹。
「去死吧。」随着撂下的狠话,其中一人的手指狠狠压下,他的身体在话声都还未传来之前,就根据动作往右一扑。
没有预料中的高速破空声,但却从斜前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冲击波与剧烈到让他耳鸣的爆炸声,然后是大量的液体、碎片往这边飞溅而来,他感觉到一片尖锐的破片擦伤了他的脸颊。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刚刚那教徒所站方圆五米之内已经不剩下什么东西了,只剩下大摊的脏器残骸与肉酱,手枪炸膛了?
他的脑袋也不停思索着,试图去理解这个情况——不对,先不说判官制式的手炮结构牢固几乎没有炸膛的问题,这威力实在太不寻常了。
这个恶梦般的场景吓得部分的教徒四散而逃,站在人群中央的教主也受到了波及,他的外袍被这一炸摧毁了,但不同于他原先虚弱的形象,他看起来完好无损,只是露出了衣袍底下令人寒毛直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