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诧异。
我看见社长的手慢慢地摸向了腰间,随即一把小刀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那把小刀,显然是要刺向女人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女人猛然后退了数步,那暴戾的气息再次蹿上了女人的面孔:“你……你不是郎君!你!你是鬼司!!”
在女人的口中我第二次听见了那个词语!鬼司!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不对……你不是鬼司……”女人喃喃着,我看见她的手猛然在空中一挥,那些断手,再次卷土重来!
我看见这一次社长终于动了手!那小刀在社长的手里,就如同得到了生命一般,不断地砍向了那无数的断手,血沫飞溅之间,我听见社长淡淡的声音:“鬼司……没用的东西。”
“六百年!!”我听见女人惊恐的尖叫声!她慌乱地吼出了这样一个时间,随即自己就转身向着别处逃去。就如同见了猫的老鼠一样!
“猜错了。”社长忽然嘴角一勾,猛然向着女人追去,我看见那把小刀在夜空之下闪着噬人的寒光。社长的速度超乎了人类,我看见没有几步他就追上了女人,在同一时间我看见社长手中的小刀已经插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啊啊啊啊!!”无数血沫伴随着尖叫声从女人口中喷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夜下听起来渗人之极。
我看见社长的手慢慢地抱住了那个女人,那种邪魅的表情我第一次在这个社长脸上看见:“是九百年。”
女人的表情很是惊恐,她的身体在社长的手臂下不断挣扎着,那本就突出的眼球在惊恐之下已经蹦出了眼眶,她使劲地张着嘴,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被小刀锁着的嗓子,却怎么也不允许她开口。
“那么,再见了。”社长的最后一句话落定尘埃之后,我看见一只苍白的手,猛地从女人的心口处穿了过去。
那只手,捏着一支细小的油彩刷。
女人的身影在社长的手取出那把油彩刷之后就开始了消散,我看见那腐败的脸上写满了绝望,最终却无力地消散在了这个与外面时空平行的空间。
我发誓我看向社长的目光也是充满了恐惧。
社长猛然落在了地上,歪歪扭扭地走向了我,骂骂咧咧地说道:“可恶……百年鬼果然不简单的……开了挂还是这么难对付……”
我慢慢地随着社长的前进而后退。我第一次开始后悔留在鬼报社了。
这个社长……很恐怖。
恐怖在他的力量。
“哎……累死我了……咦?阿疯?你啥时候来的啊?”社长看向我的目光很是迷茫,转了转眼睛,社长一副了然的样子,“哦……我知道了……你担心社长我的安危对不对?啊,我心甚慰啊……嗯,为了表示我多么多么多么地感到呢,来,阿疯,这张符送给你~给你说这就是外挂啊,加速度加得不是一点点~逃命的神器啊这是!”
看着他递过来的那一张淡红色的符,我迟疑地慢慢问道:“社长……你……怎么会制作这个……”
回答我的是一片沉寂。
在我正在担心是不是我问错问题,社长要变回原形吃掉我的时候,社长惊讶的声音忽然响起:“啊?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家祖传做符的吗?告诉你啊,据说我祖上就是捉鬼师,各种各样的符文制作技巧都是他传下来的啊。啧啧,说实在,我一直在尝试自己做符,但是除了尸蝠符成功了,其他的全都失败了……嗯,你听懂了吗?”
看着我愣愣的表情,社长扯着嘴角说:“一看就知道你没听懂……”
我呆呆地看着社长,半天没有找到话回答。世界上……真的很捉鬼师啊……只不过……什么东西做成的符文才可以牛叉到捉鬼呢……
“好啦,笨蛋,你要是现在能想清楚,那我十多年的研究都白费了。”社长翻着白眼,戳了戳我的脑袋,“走,我带你去听戏去。”说着,我看见社长很是淡定地转过了身,朝着某一个空间破碎的方向走去。
“啊,另外啊,你的妆很美啊。”从不远处飘来社长憋着笑的声音。
我愣愣地看着社长离开的方向。
不远处,那身笔挺的黑色社服沾满了血液,在黑夜之下很是刺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样子才是最符合社长的。
血淋淋的,如浴血沙场。
4044年4月14日
这是一个悲情故事。很悲情很悲情。——好吧或许不怎么悲情。
男人和女人门当户对,两人很快就决定要结婚了。
男人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女人是个普普通通的戏子。两人倒也过着平淡美好的日子。
但是很快这种日子就被突如其来的“文革”给破坏了。男人被莫名戴上了“叛徒”的称号,女人所在的戏团被莫名火烧。男人被抓住殴打,女人被强迫在一边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