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我用过的法子,其他人不能效仿。”简仲直言道,“以免有人投机取巧。”
“这……”丁傲面露踌躇,转而将复杂的目光投向内阁。
片刻之后,任无涯的声音悄然传出:“应当如此。若不想被人抢占先机,大可第一个尝试。”
“如此甚好!”简仲冷笑一声,蓦然起身,道,“我只要能尝到梅子,无论用什么法子皆可?”
“不错。”丁傲点头道,“但阁下只能用手,不能假借兵刃。”
“这是自然。”
话音未落,简仲陡然探出两指,一道凌厉的劲气瞬间自其指尖射出,直取铜锅外壁。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铜锅竟被他的恐怖指力,生生洞穿出一个窟窿。半锅绿矾油“汩汩”外溢,三颗绿梅顺势而出,滚落在简仲脚下。
简仲眼神一狠,五指成爪,凌空一吸,一颗绿梅登时冲天而起。
半空中,简仲比手成刀,上下翻飞,这颗绿梅在一道道劲气的剥削下,迅速褪掉一层外皮,高高抛起,最终稳稳地落在简仲掌心。
“好!”
此情此景,令众人不禁连声赞叹。
简仲平举着绿梅,在缥缈阁内展示一圈,随之将其送入口中,囫囵着吞咽下肚,顿时又引来众人的一片叫好。
简仲旗开得胜,丁傲的笑容开始变的有些不太自然。
“下一个是谁?”宋玉洋洋得意,目光挑衅地左右打量着苏禾与柳寻衣。
“我来……咳咳……”
苏禾稍一活动,便是一阵猛咳。
“苏大哥,你伤势未愈,岂能调动真气?”柳寻衣劝道,“就算你勉强过了这关,可接下来还有四关,又如何撑得住?”
“可是……”
“苏禾。”任无涯的声音突然响起,“我邀你上山,是想请你做个见证,并无意与颜无极交朋友。我念你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故而不想为难你,你且作壁上观,不必下场徒劳。”
闻言,苏禾大惊失色,忙道:“任宫主,颜岭主是真心实意……”
“哼!颜无极若是真心实意,又岂会想出脚踏两只船的鬼蜮伎俩?”任无涯愠怒道,“老夫想给赤风岭留几分脸面,有些事不愿挑明。”
“前辈何意?烦请直言!”
“老夫此生,最恨偷奸耍滑之辈。颜无极想给自己多留退路无可厚非,但他绝不能把我玉龙宫当成傀儡!”
苏禾脸色骤变,心有不甘地追问道:“前辈何出此言?”
“不久前,颜无极离开漠北,亲赴中原,欲与龙象山狼狈为奸,现在又派你来天山假意献诚,这不是‘脚踏两只船’又是什么?”任无涯冷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颜无极的诡计,老夫早已看的清清楚楚。”
“这……”被任无涯一语道破颜无极的秘密,苏禾顿时哑口无言,黯然失色。
其实,对于颜无极和龙象山的关系,苏禾并不知情。眼下,被任无涯一通怒斥,难免有些心神慌乱。
毕竟,苏禾此次是冒着性命之忧远赴西域,结果却被颜无极在暗中坑了一道。
对此,柳寻衣同样大为不解。任无涯远在西域,距中原万里之遥,又如何能这么快得知颜无极的一举一动?
心念至此,柳寻衣陡然眼神一凝,随之满眼震惊地望向洵溱。不等他开口询问,洵溱已是神情淡然地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颜无极暗中勾结龙象山的秘密,是洵溱昨夜偷偷透露给丁傲,再由丁傲告知任无涯的。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节,洵溱运用的如火纯情。
“柳门主。”
不知何时,丁傲已走到柳寻衣近前,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我和大小姐已暗中为你除掉一个对手,剩下的事,则要靠你自己。简仲洞穿铜锅,尝得第一味,因此你必须另谋他法,不能再用这招。”
“什么意思?”
面对柳寻衣的质问,丁傲却笑而不语。他蓦然转身,大手一扬,一个盛满绿矾油的崭新铜锅,赫然呈现在众人眼中。
“柳门主,轮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