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衣,你不是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吗?你不是将天下英雄耍的团团转吗?”武当弟子张松义见孤日陷入尴尬,于是主动出面解围,指着柳寻衣的鼻子冷嘲热讽,“今天这是怎么了?大名鼎鼎的‘柳大侠’为何像霜打的茄子?你的胆识呢?你的武功呢?你的傲气呢?哼!依我之见,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满腹祸心,作恶多端,莫说江湖不容你,就连你心心念念的朝廷也不容你。”
“我不想和你们逞口舌之争,既然今天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去你妈的!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
“啪!”
柳寻衣话音未落,横眉竖目的刘忠已恶狠狠地冲到近前,毫不犹豫地挥出蒲扇大手,狠狠甩在柳寻衣的脸上。
霎时间,五道指印在柳寻衣的脸颊浮现而出,口鼻渗出一缕殷红的鲜血。
“住手!”
“啊……”
未等刘忠挥手再打,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冷喝,紧接着是雁不归的惨痛哀嚎。
循声而望,但见唐阿富右手持剑抵住雁不归的脖颈,左手食指深深插进雁不归那只早已失去眼珠,只剩恐怖腐肉的左眼。硬生生地捅破愈合不久的疤痕,残忍地抠出一个血窟窿,鲜血淋漓的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你动柳寻衣一下,我就动雁不归一下。”唐阿富的语气冷漠的不掺杂一丝感情,“一拳换一拳、一刀换一刀,看看他二人谁先撑不下去?”
“你……”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谢玄喝住勃然大怒的刘义,而后将纠结的目光投向面沉似水的孤日,低声道:“前辈,雁不归在他们手里……”
“无论谁在他们手里,柳寻衣绝不能放!”孤日不假思索地打断谢玄的提醒,“谢府主,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柳寻衣对清风盟主、对武当、对贤王府……究竟意味着什么?‘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道理想必不用老夫提醒。今日莫说雁不归落在他们手里,纵使老夫落在他们手里,你也不能用柳寻衣交换。”
“此间道理……谢某当然明白。可雁不归毕竟是贤王府的元老,又是夫人的心腹,如果我们见死不救,只怕在夫人面前……难以交差。”
谢玄看似重情重义,实则暗藏心机。
毋庸置疑,他当然不希望用柳寻衣换回雁不归。毕竟,依照洵溱的安排,他要将柳寻衣押回贤王府,为后面的计划铺路。
然而,他也不希望雁不归活着离开潞州客栈。
从始至终,谢玄对雁不归杀心未决,是担心回到洛阳后无人替自己作证。可眼下情况不同,孤日的身份、地位远胜雁不归。谢玄欲骗取清风和凌潇潇的信任,孤日无疑比雁不归更有说服力。
缘由于此,谢玄临机而动,再起杀念,企图借孤日之手送雁不归一程。令其魂断潞州,命丧九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