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追月诡谲一笑,别有深意地问道:“想必……这就是颜岭主刚刚说的‘绝佳的建功机会’吧?”
对此,颜无极笑而不语,权当默认。
“颜岭主有所不知,柳寻衣早已今非昔比。非但营救他的高手难以对付,其自身的武功更是突飞猛进。”云追月苦笑道,“其实,无论是清风还是柳寻衣,想将他们当场斩杀……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云某不敢妄下承诺,只能……尽力而为。”
“云圣主所言甚是。”颜无极狡黠道,“最好的结果,是让他们双方斗得两败俱伤,再由我们坐收渔翁之利,这也是大汗最希望看到的结局。毕竟,击垮一方,成就另一方……对我们意义不大。还有……无论如何云圣主都要好好保护自己,断不可‘出师未捷身先死’,令大汗痛失悍将,令颜某痛失知音。”
“颜岭主放心,为稳妥起见……云某会在‘锄奸大会’当日见机行事。”云追月厚着脸皮承下颜无极的虚情假意,煞有介事地允诺,“无论如何,云某都会留下一条小命继续为大汗尽忠。”
“如此甚好!”
颜无极暗骂云追月“狡猾”,表面上却与他一拍即合。
“对了!苏禾眼下也在洛阳城……”
“这个叛徒!”一提起苏禾,颜无极不由地心生愠怒,沉声道,“犯错不知悔改,反而与柳寻衣狼狈为奸,枉我悉心教诲他多年。如果他敢在‘锄奸大会’上碍手碍脚……云圣主尽管秉公处置,不必有任何忌讳。”
“好……”
“刚刚说完第一件事,现在说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颜无极似乎不愿过多提起苏禾,突然话锋一转,令心猿意马的云追月有些猝不及防,“何事?”
“眼下,云圣主毕竟是替蒙古办事,我们岂能让你孤军奋战?万一事情进展顺利,他们拼的两败俱伤,云圣主势单力薄又如何坐收渔利?再者,大汗对‘武林大会’的事耿耿于怀,我们一直想找机会挫一挫中原武林的锐气。”
“这……这是何意?”
“实不相瞒,隋佐半月前已秘调五千精锐分批潜入洛阳一带。云圣主放心,洛阳地处中原,四通八达,根本不适合大规模围剿。因此,隋佐此行的目的与当初在华山时迥然不同。此行不为剿杀中原各路人马,只为配合云圣主的行动,在必要时出手相助……”
“什么?”云追月大惊失色,“这么大的事……我为何没有收到一点风声?”
“经过上次的教训,隋佐这一次格外谨慎。莫说云圣主没有收到风声,就连颜某……也不知道他们的行军细节,其他人更是毫无戒备。算起来,此事也有‘洛阳将军’一份功劳。”
“洛阳将军?”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云圣主是自己人,颜某也不必遮掩。其实,早在清风决定举办‘锄奸大会’前,凌潇潇便以贤王府的名义向‘洛阳将军府’送去十大箱金银珠宝,意图收买洛阳将军,让他对即将到来的‘锄奸大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颜无极的眼睛微微眯起,语气变得愈发不善,“果不其然,洛阳将军收下凌潇潇的好处后,非但对城中与日俱增的江湖人不闻不问,而且帮着贤王府欺上瞒下,对‘锄奸大会’秘而不报。若非云圣主与颜某一直互通书信,大汗也许至今仍被蒙在鼓里。哼!现任洛阳将军利欲熏心,尸位素餐,简直比前任将军‘汪绪统’相差十万八千里。若非时间紧迫,大汗非杀他祭旗不可。”
“这……”
“好在‘错有错着’,令颜某可以将计就计,借这头蠢驴迷惑前来参加‘锄奸大会’得各路人马,让清风和凌潇潇误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如此一来,倒也方便我们秘密行事。”颜无极的嘴角微微上扬,诡异的笑容令人望而生畏,“毕竟,如‘锄奸大会’这般汉人自相残杀的‘好戏’,我们可不想白白错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