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姐姐,你一直在看时间,到底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你给我个心理准备啊?这样吓唬人谁敢放心休息啊,喂?喂!”
看着阿什塔尔似乎已经开始入睡的样子,陈一鸣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身体疲惫得很,但被这诡异的紧张气氛弄得精神紧绷,完全没有想睡的感觉。
这间房间应该是管制室一类的功能,柜子里堆满了各种文件夹,桌子上的表格也整齐地分类码放在了一起,一本蓝色的羊皮日记本很显眼的掉在地上,在整个屋子里显得格格不入,陈一鸣顺手捡了起来,随意翻了两页后,他的眼神凝重了起来。
2015年12月2日
妻子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医生今天说如果半年内再不做手术,病情就无法控制了,可是上哪里去搞到负担手术的费用啊,也许,只能去试试运气了,吉米说的那个公司我在网上查不到任何信息,怎么看都像是个骗子公司,可万一是真的,手术的费用就有着落了,为了她,我只能冒这个险了。
2016年3月10日
合同的期限是六个月,距离苏珊的手术最后期限也在这个时候,如果剩下的工程也能像现在这样顺利的话,兴许可以提前一个月结束。好像再听听苏珊的声音啊,如果她能知道我有钱了这个好消息该多好啊,可惜在工期结束前我们都必须遵守保密协议,如此高级别的保密协议,我猜这项目肯定是军队的吧,不过正因为保密的级别很高,薪水才会这么多吧,这么想来,我又心安了一点。
2016年3月20日
该死,我这乌鸦嘴,偏偏把最坏的情况说中了,整个项目在进行到第十七层的时候急转直下,奇怪的渗水,突然爆发的地震,失踪的施工人员,工程部里热火朝天的那种氛围在一周内完全被一种令人窒息的不详所代替。听说有人主动放弃一切酬劳,要求离开这个鬼地方,还和安保部门发生了冲突,不知道结果怎样,反正我后来再也没见过那个人。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会发生这种事情,苏珊,你一定要等到我啊。
2016年3月25日
据说之前的失踪人员找到了,是因为赌博发生了口角,上升为肢体冲突,并最终酿成了悲剧,输钱的赌徒欠下了巨款,走投无路谋杀了债主。这也没有办法,施工队的管制快赶上监狱了,工人们无处发泄的精力,必然会会暗地里聚集赌博。不过,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那伙人我见过,他们赌地虽然不小,但是比起这里开出的天价报酬,还不至于到杀人灭口的地步。好累啊,第十七层完成了一半,再把最后一层修建完我就可以回家了。
2016年4月1日
今天是愚人节,我却接到了个如此奇怪的命令,要不是设计部的主管亲口来告诉我,我一定会把这个当做愚人节玩笑的——拆除掉十七层往上的一切通道,只保留中央电梯井作为唯一进出口!主管暗示了这是军事设施,一切都是出于提高安全保密的目的。但这种鬼话只能骗骗外行,我看过了新下发的设计图,这些新增的安全设施,假象的防御目标90%都集中在十七层之下,我们究竟在修建什么?上面又究竟在防御在什么?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2016年4月4日
第十七层的改造接近尾声,目前与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那部电梯井了,今天突然调换了很多安保,我注意到这些新来的安保数量是以前的两倍,并且全部是大食人,这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我以调试设备链接的借口尝试着要求乘坐电梯井,果然被拒绝了。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我还能见到你吗,苏珊。
2016年4月5日
戒严令发布了,据说有人窃取了这里的机密逃跑了,整个基地都被戒严了,我们被困在了第十七层内,我看到最后一批离开的主管在电梯井内鬼鬼祟祟地带走了什么,然后电梯井就被关闭了。稍微令人心安一点是,那些穿白大褂的科学家们还在,这些家伙似乎完全没有被外界的变化影响。不知道戒严令会持续多久,好在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这里在设计的时候就把每一层都当做了堡垒来建造的,仓库里预留了足够多的生活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