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个冷情之人，喜欢人难，讨厌人也难，一般的人在他眼中，也就是路人甲乙丙的程度。

可漠北王这家伙，他一看就讨厌。

虽然也说不上什么理由，可在下潜的途中，他有好几次，有冲动想要将这小子直接大卸八块。

这种出于身体本能的嫌恶，帝莘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让他不禁怀疑，他和漠北王是不是有过节。

“你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奚九夜沉默了片刻，比划了下。

“记得？”

就在帝莘准备细问之时，他的怀里发出了一片光芒。

帝莘一个警觉，摸出了怀中的封天令。

封天令绽放出了黄色的光芒。

红光！

帝莘凤眸微凝。

从天河倾落之后，封天令多了个功能，就是能够发现天印。

在不同的天印出现时，就会有不同的表现。

按照帝莘这几日摸索的经验得出。

一旦发光，就意味着有天印。

蓝色的光，是最基础的低等天印，黄色的光乃是的中等天印。

所以莫干河内，真的有天印。

帝莘看了看封天令。

封天令的指示不会出错。

封天令的光芒有些不定，大部分时候是蓝色的光芒，少部分的时候是黄色的光芒。

奚九夜也注意到了帝莘手中的封天令。

封天令，奚九夜并不陌生。

奚九夜多看了几眼，似在猜测封天令的具体意思。

河水中，应该有低等和中等的天印。

不过这个级别的天印，用处不大。

若是按照奚九夜所说，想要找到无极天印，必须先周到其他几大天印，这水下，应该没有极品天印。

下潜的意义不大，看样子，他应该折返，免得时间一久，岸上的同伴担心。

帝莘微微一怔。

他居然会在意岸上的人的想法。

他以往做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从不理会别人的顾虑。

可如今，他是怎么了？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叶凌月的身影。

可就在帝莘思忖之际，封天令再度发生了变化。

原本闪烁着蓝光和黄光的封天令，在某一个瞬间，忽是放出了一抹极淡的红光。

虽然只是一瞬，可敏锐如帝莘回和奚九夜都同时发现了这一抹红光。

看到这一抹红光是，帝莘神情骤变。

极品天印！

水下真的有极品天印。

这怎么可能，那一枚极品天印明明就在夜凌日的身上，怎么会又出现在莫干河中。

还是说，莫干河内除了早前夜凌日身上的那一枚极品天印之外，还有其他极品天印。

亦或者说，夜凌日就在水下？

这两个猜测，同时划过了帝莘的脑海。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必须下水弄清楚。

一想到这里，帝莘强忍下已然是很不舒服的脏腑，如一枚飞箭迅速下潜。

见了帝莘的古怪模样，奚九夜也是毫不迟疑，紧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