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艒/span他一边哭还一边捶胸甚至打脸自责:“爸,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贪玩,从家里偷跑出来,你和妈就不会出外寻我,就不会遇到不测……”
刀白凤和王夫人早已泪流满面,江枫见状也是恻然。
他刚才以为,刀白凤和王夫人没死,段正淳不会殉情,没想到……
看来,他低估了段正淳的深情。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人铁了心想死,看是看不住的。
他见刀白凤盯着地上的断剑,大有拿起它自裁的想法,赶紧将它震成碎片。
随便将段正淳胸前的断剑也拔出毁了。
刀白凤含泪瞥了他一眼,没作声,却对王夫人恨声道:“我们一家在一起,你滚开些!”
王夫人收了哭泣,看了段正淳几眼,又看向江枫,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起身往王语嫣方向走去,大概是去看一看王语嫣怎么样了。
忽听段誉喝道:“都是你这奸贼,捉了我爹爹来,害得他死于非命。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霍的站起,抢起地下一根钢杖,便要向段延庆头上劈落。
刀白凤大惊,抬手握住钢杖,尖声叫道:“不可!”
段誉一怔,回头道:“妈,这人是咱们大对头,孩儿要为爹爹报仇。”
刀白凤仍是尖声叫道:“不可!你……你不能犯这大罪!”
段誉满脸疑惑,问道:“我……我不能……犯这大罪?”
刀白凤道:“你俯过耳来,我跟你说。”
见江枫还在旁边,又白了一眼:“你走开些!”
江枫撇撇嘴,走开了。
他猜想,刀白凤是想告诉段誉,段延庆是他的生父。
趁着这个空档,他看了一下现场情形,见南海神鳄和云中鹤躺在地上,心中一动。
他走到云中鹤身前,见他两眼正色迷迷的盯着王语嫣。
他心中恼恨,蹲了下来,将手掌按在他的膻中穴上,运起北冥神功。
云中鹤刚开始还笑嘻嘻地看着他道:“小英雄,快给我解药。”
待见江枫手按在他的膻中穴上,他还以为是给他解穴:“先解开穴道也成。”
哪知话刚说完,他脸色就大变:“化功大法!你你……你是星宿老怪的什么人?!”
江枫嫌他聒噪,扯下他的头巾把他的嘴给堵了。
突听段誉大叫道:“妈,妈,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他转头一看,见段誉抓住刀白凤的手使劲摇,一副死了也不相信的样子。
他不去理他们,自顾自地吸云中鹤的内力。
吸完后,他又如法炮制,将南海神鳄和段延庆的内力也吸空了。
这时,见段誉走了过来,大概是被刀白凤劝得没办法了,只好上前跟段延庆搭话。
江枫赶紧说道:“段公子请便。”
说完,他从怀中拿出解药瓶子,给范骅、华赫艮、傅思归、崔百录、过彦之五人闻了解药,后又先给范骅身解开穴道。范骅起来后,再给华赫艮、傅思归、崔百录、过彦之四人解穴。
众人连忙向他道谢,忽听“呜呜”几声闷叫传来,众人一看,见是华赫艮正举刀向云中鹤砍下。
只听噗的一声,“穷凶极恶”云中鹤已身首分离,血溅五尺。
杀了云中鹤,华赫艮又提刀向南海神鳄走去。
众人也不劝阻,只见华赫艮如法炮制,将南海神鳄也杀了。
这时,华赫艮红着眼向段延庆走来,看他的样子,也想把段延庆给砍了。
这下有人不干了,刀白凤和段誉都上前阻止。
段誉还向江枫讨了“悲酥清风”的解药,给段延庆解毒。
待段延庆恢复行动,只听段誉说道:“你走吧。”
段延庆看着段誉,忽然哈哈大笑,双杖点地,飘然而去,对云中鹤和南海神鳄的尸首竟不加一瞥。
范、华等五人向段正淳的遗体下拜,大放悲声。
次日清晨,范骅等分别出外采购棺木。
到得下午,巴天石、朱丹臣、木婉清、钟灵竟跟范骅他们一齐出现在参合庄。
原来他们听说四大恶人要对段正淳不利,一方心系主公,一方担心母亲,两方在路上相遇,一起赶了过来。
他们晚到一步,到苏州已是昨天深夜,又不知道参合庄在哪里,只好先歇息一晚。
第二天上午,就在他们打听参合庄位置的时候,恰巧碰到了采购棺木的范骅他们。
听说段正淳和秦红棉、甘宝宝已遭毒手,巴天石、朱丹臣、木婉清、钟灵他们自有一番悲痛,不必细说。
当下段誉、范骅等将死者分别入殓。
段正淳是皇太弟,灵柩必须运往大理国京城。至于秦红棉、甘宝宝和阮星竹,只好在苏州找一处风水宝地厚葬了。
巧的是,她们的墓地离江枫的绝世山庄只隔几座山,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
离开苏州之前,刀白凤寻个机会,对江枫说道:“冤家,你跟我们一起回大理吧!”
被人称“冤家”,江枫还是第一次,不由一怔,说道:“我……我已经在苏州定居了。”
“定居在哪?”
“就是苏州城外红枫林边上不远处,叫绝世山庄。”
“晓得了。”
说完,刀白凤又抛了一个白眼给他。
不过,在江枫看来,说媚眼更合适……
木婉清和钟灵自是留在江枫身边,对外的说法是给母亲守孝。
镇南王妃和世子段誉扶灵归国,自有他们一大帮人料理护送,江枫只把他们送到苏州外就转回。
同他一起的,有王夫人和王语嫣以及木婉清、钟灵。
在岔路口,江枫见王夫人没跟他们分开,问道:“夫人,你们要去苏州城吗?”
“不,我们要去看看你住得怎样,怎么,不欢迎吗?”王夫人盯着他,似笑非笑。
江枫看了木婉清和钟灵一眼,讪讪道:“这个……”
他还没答完,木婉清就抢过话头:“不欢迎!”
“没问你,还轮不到你说话。”王夫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