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村长和几个上了辈分的村民也到了,村长背着手,板着脸,架子十足的模样,冲钱浅直接开了口:“姚娘子,你在我武家坡住了也有些日子了,考虑到你是个寡妇,日子艰难,平日里乡里乡亲的,大家对你也多有帮衬。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做出有违妇德的事儿,我们武家坡民风淳朴,是万万容不下偷汉子的女人的!”
“偷汉子?”钱浅冲村长扬起一脸假笑:“村长,这话从何说起?我日日在这村里来来去去,平日里在做什么你们都能瞧见,往日也没什么闲言碎语,怎么突然就开始说我偷汉子?空口白牙的,讲话可要凭证据。”
“姚娘子,你就莫要嘴硬了!”村长往钱浅身后扫了一眼:“你身后坐着几个男子你自己瞧不清楚?一个女人家,这样招摇地和男人一处,你倒好意思开口要证据。”
“这话我更是不懂。”钱浅忍不住乐了:“村长,这满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进城,没坐车回过村?人人都知道,花一个大钱和旁人合伙雇车比较便宜,怎地,还因为是女子就特意单独雇个牛车?谁家那么多铜钱拿着浪费?日常还不是男男女女坐在一辆车上回来,怎地到了我这里就成了偷汉子。”
村长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钱浅一个女人居然胆子这样大,嘴上一点不饶人,一个女人居然敢当众顶撞他这个一村之长,简直是大逆不道,村长立刻火冒三丈:“姚娘子,你还敢狡辩,那昨夜你屋里有男人事儿你怎么解释?多少人听见了你屋里有男人说话,你还不承认。”
“对!”人群里一个大婶立刻将手指向薛平贵:“这小伙子我见过,前几日在村里井旁打水,也不是谁家的亲戚,怎么就在咱们村井边打水,怕不是姚娘子养的野男人。”
“野男人?”薛平贵立刻冷笑起来,他直接从车上跳下来几步挡在了钱浅身前,脸色阴沉地瞪着人群中说话的女人:“姚九娘是我薛平贵明媒正娶的娘子,怎么在你嘴里我反倒成了野男人?”
“娘子?”薛平贵话一出口,周围人都是一愣,姚九娘是个被休出门的寡妇,这事儿大家都知道,怎么突然又冒出个相公来。村长愣了一秒,立刻指着薛平贵冲钱浅嚷嚷:“听听,你的奸夫都承认了,姚九娘,你既然如此不检点,就别怪我们容不下你。”
“村长,您是年纪大了耳朵背吗?”钱浅站起来,一脸嚣张的模样,冲着村长扬了扬手中的大红婚帖:“我嫁人了,这位是我相公,官府的婚书在这里,你是装看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