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者的追问，沐芷晴微微一愣。

她从来没有听长辈听起过这个名字，或许只是一个刚好名字和天一门重名的人。

“老先生，你看错了，这是我们天一门的身份玉牌，我从没听说过张天一此人。”

“是这样吗......，你们有什么问题？”

张芃道：“打听一个人。”

“谁？”

“一百多年前，虚连山下镇鬼村那个修道的姑娘。”

老人浑身一颤。

他看着眼前四张年轻的面孔，张了张口，道：“……你们怎么知道？”

张芃淡淡道：“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些事情。”

也许这句话是勾起了遥远的回忆，老人的神色变得有些疲惫，闭了闭眼，仿佛一瞬间变得更加苍老，许久后，他长叹一声：“罢了，有人知道也好，或许这是解脱的机会。”

“这事情啊，要从一百五十多年前说起......”

天师道经过一段时间的风光，终究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那时候，猖獗的鬼物被如日中天的天师道近乎全数剿灭。

正所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没有了鬼物的威胁，天师道的存在反而成为统治者的眼中钉，因为他们的号召力几乎比朝廷还要强，而且实力过于强大。

另外天师道内部也开始分裂，有人认为除恶勿尽，必须要继续保持对鬼物的击杀。而有人则认为保留一定的鬼物在世上活跃，反而能够巩固天师道的地位。

正所谓抓光老鼠猫也会饿死，一直有老鼠抓的猫才是好猫。

理念的不同，导致天师道内部分裂成数派，大小道派都打着正统的旗号招收弟子。

虚连山来了一群人，他们在山上大兴土木，建立道场。那个时候长树村还没有搬到这里，而是在虚连山不远的山脚，离镇鬼村也不过十里距离。兴建道场的时候，村里也有人去帮工。

那时候的上宫满大概四十来岁，刚刚要做晚饭，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的男子倒在门口。男子浑身伤痕，鲜血将蓝色的道袍染成漆黑的红。

男子将半块玉和一封信交给上官满。求他帮忙去镇鬼村找一个名叫狐小沫的女子，将玉和信交给她，并留下一本修道入门和纹银五十两作为报酬。

上官满见他伤的极重，想要帮他去找大夫，却被他给拒绝了。

男子匆忙离开后，上官满带着玉和信前往镇鬼村，刚到村口，就发现村中鬼气蔓延，处处透露着诡异，村旁的水沟里居然还有不少道门弟子的尸体。

恐惧之下，他不敢进村，而是回到家中，将玉和信埋起来，准备等过一段时间再去看看。

过了大概十天左右，山上忽然火光冲天，等火光熄灭之后，上宫满再次带着东西前往镇鬼村，眼前的景象把他惊呆了。

整个村子像是地龙翻身一般，房屋全部倒塌，村中满地尸体，一个活人都没有。

他仔细寻找了一番，在一座废墟下找到了一名女子的尸体，尸体的腰间挎着半片和男子给他的半块玉一模一样的玉佩。

上官满知道，此女子便是狐小沫。

狐小沫已死，男子交给他的任务永远完不成。不仅如此，若是被男子回来发现此事，说不定还会怪罪自己。就算不怪罪，银子和功法也会被收回。

心中的恐惧加上对金钱的贪恋，上宫满决定离开搬离此地。

回到长树村后，他立刻找到当时的长树村长，告诉他镇鬼村的情况，建议迁村。

两人合计下，长树村才迁到现在的地方。

老者说完，长长的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