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们当然不会放董卓离去,又齐齐跑了过来,团团围着马驾,不让他走。
进退不得,董卓只能再从车驾中走出,熊魁的身躯直起,站在车夫的位置上,高声吼道:“汝等,欲陷卓于不忠乎!”
“将军,留下来吧!”
士卒们一次又一次的深情呼喊着,那份难舍与执着,如心头割肉,令人动容。
董卓亦是熊目含泪,当他看到人群后方的皇甫嵩时,主动跳下马车,走了过去。
“左将军,非吾不应诏,实乃将士兵丁难舍,请将军体谅。稍顷,我自当以写奏折,呈报天子请罪。”董卓抱拳,说得恳切。
听到董卓不走,士卒们喜出望外,高兴得鼓舞欢呼起来。
皇甫嵩看不透董卓的想法,只能默认。即便看透了,他又能如何?兵权不在他的手里,长安城现在仍是董卓说了算。
回到府邸,李儒早已恭候多时。
“哈哈哈,贤婿,你这法子可真灵!”人未至,豪爽的笑声先到。
董卓迈着步子,走入堂中。
李儒起身,行礼喊了声‘主公’。
董卓摆手让他坐下,随后问道:“贤婿,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
“朝廷既然派了皇甫嵩来,那我们仍旧尊他为左将军,不过他这个左将军,只能是有名无实。主公可在府中称病避客,也不要放兵权给他。”李儒捻着下颚的寸长短须,目光里阴寒渐重:“总之就是一个字,熬。”
“熬?”
董卓的脸上露出疑色,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样耗着的意义何在。
主上不懂,李儒自然要为其解惑:“熬到天子崩薨,熬到天下有变。到时候,主公尽可挥兵东进,以勤王之名占据洛阳。两位皇子年幼,主公大可独揽朝权,号令天下!”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彻底点燃了董卓胸中的热血。他这一生所奋斗的目标,就是要做一个权倾天下的大人物,受万人敬仰。
想着想着,董卓的心又凉了下来。
天子今年才二十有九,正是年轻力健时,这样熬下去,就怕天子没熬死,先把自己熬进黄土堆里了。
李儒知道董卓的担忧,拱手毫不避讳说道:“主公有所不知,根据洛阳城内眼线传来的消息,天子近年身体已是羸弱不堪,又纵情酒色,照此下去,应该没有多少日子了。”
李儒掌握着董卓手下所有的情报信息,他一旦出谋,不说百分之百的把握,起码十拿九稳。
“好,那我便依你之言,从即日起,闭门称病。”董卓眼中凶芒大盛,笑容里透着狰狞。
…………
洛阳这边,吕布已经不再参加他人的请宴,开始将重心放到校营练兵。
他要练就一支精锐,纵使不能以一敌百,起码也要能和董卓的军队过上两招。
根据记忆,董卓会在三年后以勤王的名义来到洛阳,然后就是一系列的残暴施政,独断专权。
最后一把大火,将洛阳付之一炬。
既然重生了,吕布就不能再让这种事情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