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马超出了长安,催动胯下里飞沙,短短几日功夫,便抵达萧关之上。
如今的萧关守将,早已换成了杨廷。当初戏策在得知马腾入关时,便委任杨廷带兵增援萧关,务必不能让他入关内半步。
得知马超来到萧关,杨廷亦是颇为诧异。
按理说,这个时候,马超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且外面的叛军首领还是他的父亲,马超更应该懂得避嫌才是。
“将军,您说他会不会是想与马腾内外勾结?”副将忧心忡忡,若真是如此,应及早将此人拿下!
身穿翻云甲的杨廷向下抚了一把黑长的胡须,目光里露出浓浓的思索之色。
他如今年近四十,身体还很健朗,每日舞刀弄枪亦是不在话下,但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杨廷早已磨去了年轻时的那股子冲劲儿,多了几分沉稳。否则,戏策也不会叫他带兵来增援萧关。
且不论马超来意如何,至少先应问问再说。
这是杨廷的主意。
“那要不要备下刀斧手,以防万一?”副将压低声音,小声提醒。
这话倒是点醒了杨廷,倘若马超真是有任务而来,那他应该早就收到了从关中传来的书信。
校事署训练的飞鹰,一日能行两三千里的路程,而萧关距离长安,大概九百里左右,马匹传递或许还要绕山拐道,可飞鹰却是一条直线,早就应该到了。
故而,杨廷猜测,马超很有可能是动了私心而来。
“马孟起乃当猛将也,吾亦不是对手,区区刀斧手岂能伤之?去把神射营调来,倘若有个突发情况,直接射杀!”
杨廷冷厉说着,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马超的面子问题了。他既然作为萧关守将,就应该对关中数百万百姓的性命负责。
所以,萧关绝不容失!
然则杨廷却没想到,传递消息的飞鹰,会在途中遭一猎户偶然射杀,然后带回熬汤去了。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来到萧关,马超翻身下马,随后唤来两名士卒,将缰绳与其中一人,叮嘱他好生照料。
剩下的一名士卒,则负责在前面带路。
顺着石梯来到关上,马超上前与杨廷见了礼,言明此番来到萧关,是为了劝父亲悬崖勒马,及早回头。
“可有大将军的手信,亦或是戏策的加印公函?”杨廷按照流程询问起来。
马超这才想起这事,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走得匆忙,忘了讨要。”
此话一出,顿时觉得周围士卒的目光变得凌厉了许多。
“既无大将军手信,又无戏策的公函,那我只能说抱歉了。眼下乃非常时刻,马腾又是汝父,汝难免会有其他心思。”
说完,杨廷招了招手,唤来亲兵,与他吩咐起来:“去,腾个住处出来,送马超将军前去住下。”
亲兵领命,顺势过来恭请马超随他离去。
马超见状,将那亲兵推得一个踉跄,随后望了过去,一对俊目中带有怒火,低吼连连:“杨廷,你怀疑我!”
这种遭人质疑的感觉,令他极其不爽。
话音刚落,顿时间,关上无数弓箭手拉弓搭箭,齐齐瞄准了马超,只要杨廷一声令下,便能将其活活射成刺猬。
“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超强压下心中怒气,冷冷的环顾了四周一圈。倘若杨廷真要下死手,他也会在第一时间将其杀死,哪怕杨廷背后站着整个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