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爱卿,回去和你的党羽商议一番,争取在明日的朔望日朝会上,弹劾几位身家丰厚的重臣,必须是死罪,而不是解职罢官。”
下一刻,崇祯皇帝笑眯眯的说出令温体仁惊骇欲绝的命令。
“皇上,微臣……”
党羽?
谁不知道当今天子最恨结党营私,要老命了?
温体仁听完吓得差点滑落椅子,急忙起身想分辨,却被崇祯皇帝笑眯眯的摇手制止。
以至于话憋在心里,很是难受。
“爱卿啊,不用多说,说了就没意思了,朕也没责怪你!
作为当朝首辅,若没有几个帮凶为你摇旗呐喊,你这首辅如何当得下去?
有些事情朕平日不说,但不代表不知道。
吏部尚书闵洪学、左都御史高捷、礼部侍郎唐世济、副都御史张永光……”
听着崇祯皇帝念着一个个的人名,温体仁心里是绝望的。
虽说天子已经说明没有责怪他,可他心里就是难受得不行。
原来,他自以为很高明很隐蔽的东西,在皇上面前都是透明的。
之所以原来不捅破,是皇上念着君臣恩情,这让他有一种枉做小人无地自容的感觉。
作为政客,虽然他脸皮很厚,但多少也有自尊心不是。
“唉,这几年也委屈爱卿了!朝廷俸禄确实有些微薄,堂堂首辅既然要穿旧衣食糙米,说来实在令朕汗颜。
这样,今后但有朝臣送礼,无论是谁,爱卿可一律笑纳。
只不过,八成归内库,两成用于改善家庭用度。”
不理会温体仁诧异的眼神,崇祯皇帝自己却低头叹了口气。
这操蛋的历史,有时真说不清楚谁忠谁奸?
就像千古一帝康麻子,抗日英雄张学娘那般惹人发笑。
温体仁这个被誉为崇祯年间第一奸人的首辅,其实是个清官。
在他做八年首辅的时间里,家里穷得叮当响,从来不受贿,不贪污。
有人说是他因为整人太多,害怕被朝臣弹劾。
可这他娘的就有点扯了,那他图的是什么?
假到真时真亦假!
他温体仁可以一辈子如此,假的也是真!
所以,对崇祯皇帝来说,温体仁可能就人品而言,确实很卑劣,很无耻,且工于心计,城府极深,但要镇住朝廷那帮正人君子们,也只能靠他了。
天色灰暗,雨落长空,已经离开宫门走到暖轿旁的温体仁,却是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
了解崇祯皇帝?此刻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笑话!
溅落的雨滴打湿了裤脚,身旁撑伞的仆从顾上顾不了下,相爷在雨中发呆太久,可瞧他沉重的脸神,却又不好催促他上轿避雨。
“罢了,罢了,且看看,起轿去吏部尚书府!”
想不明白就不想,念及崇祯皇帝交代的任务,温体仁仰天长叹一声,为明天的大朝会做准备。
身后,一连串响雷炸起,大明的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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