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昌手心冒汗,勉强说了个“都”字就说不下去了。
感情这种事纸包不住火,陈红恩知道他和玉国师走在一起,欢喜得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成日价对他耳提面命,又唉声叹气自己岁数大了活不久,就盼着这辈子能见到陈家有后,自己死而无憾云云。
天底下的长辈,催娃的方式也没什么不同。
陈大昌活到这么大,终于体会到形只影单的孤寂。只要想到夜里能抱着心上人入睡,再想到还有个小萝卜头跟在p股后面奶声奶气地唤他爹爹,心头一下子就火热起来。
“去吧,挑个良辰吉日,我来主婚。”冯妙君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做官,也可以继续当我的幕僚。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靠山仍然很硬。”这个手下的性格,她太了解了。若她不给陈大昌撑腰,他必定被玉还真吃得死死地。
陈大昌面色通红,应了一声谢,拿起桌上美酒一饮而尽。
冯妙君叹了口气。
连陈大昌这根木头都要成婚了,她自己呢?
“最后替我做件事。”她毫不客气地指派任务给他,“发讯去桃源境,问我娘亲何时启程。”半年前,徐氏顺利产下一子,不过娃娃年纪太小,经不住路上颠簸。养了这几个月功夫,徐氏也打算带着丈夫孩子启程返回新夏,给女儿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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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昌和玉国师的婚事订在三月三,于水边开宴。
新夏女王亲自主婚,水陆妖怪同来庆贺,那场面盛大一时,轰动了整个乌塞尔城。
新郎气宇轩昂,新娘子娇艳无双,底下不知多少看客黯然神伤,暗叹自己再无机会。
后来这消息传去魏国,据说魏王关起门来,喝了一晚上的闷酒。
当然,这个“据说”来自于魏国最八卦的国师大人。
不久,西边儿又传来消息:
魏国挥军南进,征讨燕国!
新夏女王说中了。
军民才休养了数月,萧衍就急不可耐地发动了对燕战争,对外打响的名号果然是复仇。
他的理由很靠谱,有国仇有家恨要跟燕王清算。
他的决定,早在冯妙君预料之中。魏国邀请新夏联合出兵、共同讨燕,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萧衍只是略做尝试,对新夏的推拒既不意外也不愤怒,只是退而求其次,要求继续从新夏这里购入大批军用物资。
打了四年多的仗,魏国即便原本准备得再充分,这时也感到捉襟见肘。可是魏王有把握,燕国遭的罪一定远比魏人更重,只要这时咬牙坚持下来,把燕国打得再无翻身之力,他就是横跨南北两陆的真正霸主!
冯妙君接到这请求就笑了,很快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