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维回了白井黑子跟绢旗最爱的邮件后,又稍微浏览了一下后面的一些未读邮件,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他这才把手机揣回兜里,坐直身子伸个懒腰,又把头凑到天窗的边上。
很轻很轻,几乎没声音的脚步越来越近。莱维没等多久就透过天窗看到地板上出现了一只穿着旅馆提供给客人的拖鞋的脚。紧接着出现的脚的主人是一个金发长发的男子,毫无疑问这就是片刻前志得意满带着跟班一二三离开回了房间的克鲁兹-威巴。
只见那个离开时意气风发的金发德国青年,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自信从容与骄傲。克鲁兹根本就没注意周围的情况,这跟他第一次来这里时的谨慎小心呈鲜明的对比,可见他此刻都写在脸上的疑惑与迷茫是多么地真实反应了他的内心。
克鲁兹浑浑噩噩的样子倒是方便了莱维,他不用像刚才那样如同做贼一般一惊一乍的,可以放心地坐起来光明正大地往天窗里头看。
跟着克鲁兹的三名少年没得到命令就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好。所幸他们的记忆力并不像某些罔顾事实的文青笔下的金鱼般只有短短的七秒,还记得刚才克鲁兹让他们望风的两人,很自觉地又分头盯着走廊的两侧。而之前就没事干的眼镜少年,则继续像个唯唯诺诺地秘书般跟在克鲁兹身边。
“奇怪了,明明无线传输没有问题,为什么能控制摄像头却看不到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
克鲁兹走到刚才他忙活了半天的更衣室外头的那个通风口处。他在手机上点了几下,那个被他放进更衣室的偷拍设备就像一条蚯蚓似地又从通风口里蠕动着钻了出来。
莱维稍微调整了个角度,让他能看见克鲁兹手上的手机屏幕。
大约五寸多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多窗口的画面。右边长方形的窗口看上面的按钮该是控制偷拍设备动作的区域,下方几个分开的小长条窗口显示着一些莱维看不大懂意思的字符和数字,估计是某些数据之类,大概这个偷拍设备除了拍摄视频和录音外,还有侦测各种环境数值的用途吧。
毕竟那是秘银出品的新式机器。现在被克鲁兹拿来偷窥女更衣室,不代表它本来就只能做这么点小事。
以莱维的经验,诸如温度、湿度、风速、风向等等这些数据的采集只是基本中的基本。像秘银这种经常并不是跟正规的政府军队作战,而更多时候会面对各种与恐怖分子无异的部队的组织,起码也应该有能够远距离测量空气质量,分析大气中是否存在有毒气体甚至致命气体的能力吧?
要知道在不可能真的弄到核弹的情况下,各种被国际条约禁止的生化武器,就是那些恐怖组织的最强有力武器了。
如果克鲁兹今天这是在他以往经历过的某些战场上,大概就已经送掉了命完成不了任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