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庄侍郎傻眼了。
刽子手刘新狞笑着走过去,直接拔出短枪顶在他脑袋上,还没等他清醒过来就扣动了扳机。
枪声骤然打破码头的宁静。
短枪的近一两重子弹瞬间打进了庄侍郎脑袋,然后带着喷射的鲜血,从他脸上又飞出来,旁边还跪着的几个耆老,吓得惊恐尖叫着,他们就这样眼看着庄侍郎的死尸在自己身旁倒下,一个耆老明显惊吓过度,直接就眼睛一翻,晕倒在了旁边……
“大不敬,也毙了!”
皇帝陛下淡然说道。
刘新拔出自己的另一支短枪,很干脆的给昏迷的耆老一枪。
剩下的耆老们哆哆嗦嗦地的趴在那里,后面的百姓们一脸震撼,很显然皇帝陛下的画风完全出乎意料。
“你们过去做官时候,无不以骂朕为荣,竞相以上奏抨击朕为扬名之途,说朕沉迷酒色,尔等何人不饮酒?尔等何人不是妻妾成群?说朕贪财,尔等何人不是家财万贯?说朕宠信阉人,那你们有哪个对朕忠心?朕自从南下至今,背叛朕另立新君者有之,率军围攻朕者有之,血溅御衣算什么?拿大炮轰朕的都已经司空见惯。
还敢把朕囚禁澎湖?
还想逼着朕给你们做傀儡?
朕连大炮攒射都尝过,你们觉得囚禁能让朕屈服?
如今朕开始杀人了,朕不再被你们捆绑住,开始像太祖高皇帝一样把你们杀戮如猪狗了,你们开始给朕歌功颂德了。
你们当年骂朕的勇气呢?”
皇帝陛下喝道。
林烃等人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无人敢答,他们现在实际上已经后悔了,早知道之前就该干脆逃跑,话说他们的确知道皇帝不一样了,可是他们真没想过皇帝会如此凶残啊。这是老朱家血脉觉醒吗,这残暴的画风还是过去那个被雒于仁骂得狗血淋头,想处理还得跟申时行商议,最后都不敢罢免,还得是申时行自己让雒于仁辞职的皇帝吗?
他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个模样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想跑都已经跑不了了,几个耆老都趴在那里哭了。
“朕今日就再做一回跟你们讲道理的,把刘庭蕙带过来,再把他全家都带过来!”
皇帝喝道。
后面的刘庭蕙愣了一下,然后看着旁边船上押出来的他全家。
皇帝早就去先把他家抄了,他家是漳浦杜浔的,就是在海边,顺路而已,抄了他家之后皇帝才率领舰队北上,而御营则占领漳浦,这个季节走海路北上,陆路除非走驿站接力传递,否则是赶不上舰队速度的。
所以直到皇帝在泉州登陆,抄他家的消息还没送到。
紧接着他被带到皇帝面前。
“朕也不难为你,你的家人就在此处,这些耆老乡贤们咱们一个个对质,谁参与了囚禁朕的阴谋,你只要指出来并作证,那么朕就饶过你一个子孙,但如果你包庇其罪行,而被别人指出并作证,那就杀你一个子孙。若你觉得可以用自己子孙的性命保护他们,那就随你便,左右你家子孙也有十来口,朕就一个个杀好了。
现在朕开始问,他有没有参与?”
皇帝指着其中一个耆老说道。
“参与了!”
刘庭蕙毫不犹豫的说道。
“刘云嵩,你莫要凭空污人清白!”
后者惊恐的尖叫着。
“陛下,此乃前太仓知州李大澜,凤池李氏乃海商世家,其曾祖开始就世代做海商,也是南洋公司股东,整个逆谋他都参与了。”
刘庭蕙说道。
他现在才不管别的,能保住自己一个子孙算一个,至于这些家伙是不是抄家灭门关他屁事,如果自己子孙没被抓,说不定还有个幻想,现在什么幻想都已经没有了,就是痛痛快快拉一个算一个吧。
“陛下,他,他,他是血口喷人,老臣从未参与,老臣什么都不知道,陛下明鉴啊!”
李大澜哭着喊道。
“朕再做一回讲道理的,还有谁作证?”
万历说道。
“陛下,末将作证,末将就是其宗族,奉其命令跟随俞咨皋,参与逆谋!”
旁边一个舰长上前跪倒说道。
李大澜直接傻眼了……
后面百姓们议论纷纷,很显然事实明确,罪证确凿,刘庭蕙一个吏部尚书加同样的股东,一个他们李家宗族的重要子弟作证,那还能有假的,也就是说他和李家真的参与了囚禁皇帝的阴谋,那这就是戏文里面的奸臣了,这样的奸臣抄家灭门也是罪有应得。
“拖下去,炮决!”
皇帝陛下喝道。
“至于你,带着御营去抄他家,既然你是其宗族,想来没有谁比你更清楚了。”
他紧接着一指那个舰长说道。
“末将遵旨!”
后者激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