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抚住心口,强压下心底恐惧,迫使自己冷静。
“不……不是这样的,我来是有事想告诉你们……”
闻言,纪由乃换了个坐姿,翘腿,优雅托腮,樱唇勾弯一抹好看的弧度,“有事告诉我们?你不会是想来告诉我……你不想进宫家了,不想找靠山,不想嫁入宫家,嫁给宫司屿……”
纪由乃欲言又止,优雅的掏了掏耳朵,吹了吹小指。
可笑的凝着江梨:“我记得上回在宫家,你满怀信心的悄悄告诉我,我身旁这个男人的心,有可能也会是你的,你不是想抢吗?怎么没过几天,就这么怂,来示弱了?还是你另有图谋,变着法子想阴我们,先来降低我们的防备心,博取我们的信任?”
“心肝,她真这么和你说的?”宫司屿眸光阴郁,紧张的看向纪由乃,“怎么不告诉我?”
“我忘了啊。”无辜的朝着宫司屿眨眨眼。
江梨心底诧异暗惊,她仿佛完全低估了纪由乃。
按照宫老太太的计划,她现在应该开始试着降低他们对她的戒心。
可如今看来,完全没戏,根本很难做到。
而她也越来越看不透纪由乃。
不仅因为她仿佛能操控人心,又因为,江梨隐隐觉得纪由乃也很可怕。
可江梨也绝不是什么头脑简单的人。
临危不乱的她,眸底顷刻浮起了晶莹的泪花,一派弱柳扶风,有些凄惨的模样,抬眸凝向了纪由乃,不答反问,言语透着恐惧。
“纪小姐觉得,被一个这么可怕的男人从四楼扔了下去,我还有命和胆子接近他吗?我差点连命都没了,我还有可能做那些妄想替代你进入宫家,嫁给宫少爷的事吗?”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人心隔肚皮,安能辨黑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要不……我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是黑的,还是白的?”
笑意未达眼底,纪由乃托腮,话音娇脆幽然。
可明明听着像是开玩笑的话,偏偏让人心底生出害怕之感来。
江梨嘴唇发抖,她竟真觉得纪由乃会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纪小姐说笑了,是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没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就想仗着老太太对我的宠爱,试图进宫家,试图笼络人心,试图接近宫少爷,我和您道歉,对不起……”
江梨委屈的站起,然后走至纪由乃面前,直接给纪由乃下跪了。
湿漉漉的发丝滴着水,湿了昂贵的羊毛地毯。
见即,宫司屿冰冷无情,眸底无温度的用脚尖指指一旁的大理石地砖。
“要跪,跪那儿去,别弄脏了我家的地毯。”顿了顿,然后,阴冷残酷勾笑,“我给你一分钟,你来这要是就为了说这些废话,我就让白斐然把你扔娱乐会所去,让你尝尝万人骑的滋味。”
江梨不敢置信,恐惧震惊的看向宫司屿。
她不明白,宫司屿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
才可以先将她扔下楼,现在又冷笑着说出,要把她送到那种肮脏的地方?
狗爬式的跪到了冰冷的大理石砖上。
江梨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觉得宫司屿是个魔鬼!
可一想到,宫老佛爷是站在她这边的,江梨又有了信心。
“已经过去20秒了。”宫司屿盯着腕表,冷冷提醒。
“是宫奶奶!是宫奶奶让我来的!”
“继续说。”宫司屿凤眸冷眯,阴冷无温度的瞳孔,盯在江梨脸上。
“奶奶让我出卖她,装作跑来向你们告密的样子,告诉你们,晚上金鸡湖的事情是奶奶一手策划,她想毁了纪小姐的容貌,然后让我来揭露她的计划,好让你们降低对我的防备心和厌恶感,博取你们的信任,然后试图在不久后,使手段,彻底瓦解你们的关系,让我上位,做宫家的大少奶奶。”
天底下最容易蒙混过关的不是骗局,而是,实话实说。
人心可畏,人心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