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氏族长率先走了进去，周天启和林宛紧跟其后。接着，大门又在他们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祠堂内点着无数盏长明灯，将祠堂内照得灯火通明。高堂上依次摆着无数个牌位，正中间立着的都是凤族的嫡系一脉。

从凤千羽和凤千麟开始，下面有好几个林宛不认识的名字，再往下就是凤老将军和他的几个儿子。

林宛却意外地发现，凤老将军的牌位下面有他四个儿子的牌位，连凤雪瑜都有，却唯独没有凤五将军的牌位。难道是因为凤五将军失踪了，所以凤族人希望他还活着吗？

凤氏族长负手站在正中间的这些牌位前，眼中噙着泪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可是，那悲痛的表情，却仿佛是又再次看到了这些英雄们战死沙场的场景。

周天启也久久地看着那些牌位，目光在每一块牌位上一一停驻，仿佛刻进心里。最后停在他母亲的牌位上，泪水“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扑通”一起，周天启跪在了面前的蒲团上，一言不发，就重重地磕起头来。

林宛也走到他的身边跪下，恭恭敬敬地磕头，诚心诚意地叩拜。

许久，周天启才擦干了泪水，站起身来。林宛也跟着他站了起来，悄悄握着他冰凉而轻颤的大手，给他温暖和抚慰。

凤氏族长转过身来，面色十分严肃，沉声问道：“启儿，你既然已经拜了凤氏的祠堂，就是凤家的人。你可愿改姓凤？”

周天启有些迟疑，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姓什么有多重要。可是，如果真的让他改姓，他将来又该如何面对天下百姓，如何面对满朝文武呢？

林宛蹙眉看向凤氏族长，缓缓开口道：“族长爷爷，宛儿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凤氏族长转头看向林宛，对她突然出言打断自己和周天启的谈话，感到十分不悦，冷冷地道：“有何问题？”

林宛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问道：“您是凤五将军吗？您就是天启的亲外公，对吗？”

凤氏族长闻言大惊，虎目圆瞪，直直地盯着林宛，沉声喝道：“你，何出此言？”

林宛淡淡一笑，道：“传说凤五将军当年失踪后，数十万将士找遍了凤鸣城，也没有找到他，连尸体也没有找到。而这里，也没有凤五将军的牌位，证明凤五将军还活着。”

凤氏族长面色阴沉，目光冰寒，仿佛林宛所说的话，刺痛了他的伤处。

林宛继续道：“而您，作为凤氏族人，能够受到整个凤族的推崇和敬重，能够有资格站在凤族嫡系一脉的牌位前。除了您本身就是凤族嫡系以外，再无其它可能。而凤族嫡系中，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失踪的凤五将军凤翔宇了。”

凤翔宇目光狠狠地盯着林宛，满脸的悲愤和痛苦。

“外公……”周天启一声轻轻地呼唤，唤回了凤翔宇的理智。

凤翔宇怔怔地转头看着周天启，目光中有难掩的激动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