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林宛、陈妈妈、绿柳、青桐四人正坐在马车，跟在赵峰文的马车后面，走在回赵大将军府的路上。

马车上，青桐从行李中，找出一套自己的衣服给绿柳换上。林宛又拿出绿色的药膏给绿柳涂上，绿柳顿时就感觉好了许多。

林宛握着绿柳的手，眼中噙着泪，嘴角却含着笑，柔声问道：“绿柳，我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你和小蝶在丞相府过得不容易吧？”

绿柳激动地看着林宛，眼泪直往下掉，摇了摇头，低声道：“小姐不必担心，我和小蝶都很好。夫人走后，我和小蝶已经搬回了‘宛心阁’，虽然三小姐和五小姐来找过两次麻烦，但小蝶演得很好，她们没有看出什么来，就走了。老爷知道三小姐和五小姐来过之后，下令不许任何人来打扰小姐养病，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如今老夫人掌家，虽然没有特别照顾我们，但也没有苛待我们。”

林宛微笑点头，想了想，又问道：“绿柳，二皇子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恐怕不会放过我们，你是愿意和陈妈妈一起留在赵府呢？还是跟我回丞相府去？”

绿柳有些迟疑，轻咬下唇，目光中满是忧愁，怯怯地道：“小姐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想和小姐在一起。可是，二皇子若对我怀恨在心，我会不会连累小姐呢？”

林宛展颜一笑，摇了摇头，抱住绿柳，感动地道：“绿柳，我也好想你！你不用担心会连累我，我不怕他。他若敢再来惹我们，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接着，坐直身子，看着绿柳的眼睛，郑重地道：“绿柳，我担心的是你。你和我在一起，就难免会在人群中出现，会再看见他，会再见到今日所见之人，会想起今日受辱的事情，你能勇敢地、坦然地面对吗？”

绿柳闻言一怔，今日的屈辱又重新浮现在眼前，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眼睛也闭了起来，别过头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林宛紧紧地握住绿柳的双肩，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痛不已。许久，才低声劝慰道：“绿柳，你今日所受的屈辱，周天明已经付出了十倍的代价，他现在已经和太监一样了，他再也不能伤害任何一名女子了。你不是说他并没有得逞吗？又何必难过呢？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绿柳闻言大惊，转过头来，不敢置信地颤声道：“小、小姐，您把他……”

林宛勾唇一笑，点了点头，道：“周天明残害了那么多的良家女子，甚至害了她们的性命，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绿柳蹙眉，担忧地道：“可是，小姐，若被皇上查出来，是不会放过您的。”

林宛摇了摇头，道：“不会的。你放心，此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而且他们不可能找到任何证据。周天明现在怀疑的对象是二皇子妃刘氏和太子周天宏，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来的。”

绿柳这才松了一口气，蹙眉沉思片刻，抬眸看着林宛，坚定地道：“小姐，如果您不嫌弃，我愿意一直陪在您的身边，终身不嫁，您到哪儿，我就到哪儿，伺候您一辈子。”

林宛看着绿柳固执的眼神，微微点头，没有再劝她。她现在能这样想，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证明她已经决定勇敢地去面对了。

至于终身不嫁的问题，以后再说吧，等真的有那么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出现了，再来讨论这个问题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