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正毫不留情地当着大家的面,直言反驳周天宏的话,对周昌安道:“父皇,赵家世世代代都对朝廷忠心耿耿,如果没有赵大将军临危受命,封南城和凤鸣城这些年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安定繁荣,百姓们也无法安居乐业。赵大将军军功赫赫,带领平南大军这么多年,将士们对他遵从信服也是理所当然的,百姓们对他爱戴拥护,也是对朝廷的拥戴。至于七弟在密折上所说的,他这个钦命的大将军,有名无实,没有兵权。恐怕也是因为他太年轻了,资历不够,经验不足吧。”
周昌安没有想到周天启会告赵峰武的状,更没有想到周天正会帮赵家说话,拧眉探究地看着周天正,却没有看出任何端倪来。
周天正恭恭敬敬地继续禀道:“赵大将军如果想造反,根本不用等到今天,更没有必要退敌卖国,所以,儿臣认为,一定是有人陷害赵大将军,而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与赵大将军有私怨,而是,对我们大封国有所企图。”
话虽然没有言明,但是,大家都能听得出来,这话里的“有所企图”之人一定是暗指周天宏。因为只有周天宏如今与南越国走得最近,而且即将要与南越国结亲。
柳清元立即附和,道:“启禀皇上,老臣认为,三皇子所言极是。如果平南大军出现任何差池,最先不保的就是封南城,然后就是凤鸣城,继而是整个江南。二十多年前,南越国的洪穹将军就已经攻到了凤鸣城,当年若不是凤老将军亲自出征,只怕大封国早就已经凶多吉少了。如果再次出现二十多年前的局面,只怕朝廷已经再无老将可用了。”
林之淮也难得地赞同了一回柳清元这个老对手,上前一步,向周昌安躬身禀道:“皇上,微臣也赞成三皇子和柳丞相所言,南越国的皇帝出尔反尔也不是第一次了,等皇上处理了我国的内忧,只怕又要面临外患了。何况,谁又能保证洪穹大将军不会趁此机会,侵占我国领土,或者是临阵倒戈呢?”
周昌安听了不禁微微点头,转而看向苏子冉,缓缓问道:“苏爱卿,你有什么看法呢?”
苏子冉淡淡地摇了摇头,道:“启禀皇上,微臣也觉得,绝对不能引狼入室。”
周昌安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天宏,淡淡地道:“宏儿,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提议吗?”
虽然受到了一致反对,周天宏却不动声色,恭恭敬敬地向周昌安行了一个礼,道:“父皇,三弟和两位丞相言之有理,是儿臣所虑不周,暂时没有更好的提议。”
周昌安挥了挥手,没有再说什么,让周天宏、周天正、柳清元和林之淮都退下,只留了苏子冉在勤政殿伴驾。
周天宏等人离开后,周昌安愁眉紧锁,在勤政殿内来回踱步,过了许久,才向一直静静站在一边的苏子冉问道:“子冉,你说,七皇子的这封密折,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子冉想了想,躬身答道:“回皇上的话,微臣认为,七皇子殿下的意思是想要告诉皇上,赵大将军不能动,赵家也不能动,不管赵大将军和赵家现在有没有异心,都不能动他们,也动不了。”
周昌安闻言,不禁对苏子冉怒目而视,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苏子冉说的都是实情。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问道:“那么,子冉认为,七皇子与赵家是不是一条船上的?”
苏子冉沉吟半晌,摇了摇头,道:“回皇上的话,微臣不知,但微臣认为,七皇子和赵家都没有谋反之心,皇上不必太过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