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立储,民心动荡,朝局不稳;如果立储了,却又可能引起另一种不安和动荡。周昌安如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每天都任由朝臣们为此事争得不可开交,既不制止,也不支持,让所有的人都摸不清他的心意,暗暗猜测。
林宛又将周天启在北疆的处境都告诉了周昌英,并且试探着问道:“师傅,您可知道,太后娘娘想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吗?”
周昌英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十年前,我就已经和母后闹僵了,对她的事情并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母后一生最不愿意放手的东西,就是御用军的兵权。所以,你们猜测是御用军的兵符,应该八九不离十。而且,据我所知,御用军的前任首领顾卫国是母后的人,但现任首领却是一直忠于周氏皇朝的袭海任。正因为母后手上没有御用军的兵府,所以,袭海任一直不买母后的账,不听从母后的命令。”
林宛没有想到,御用军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任何行动,原来其中竟然有这么复杂的关系。第一次听说了袭海任这个人物,林宛心中暗暗记下,并且对这个袭海任非常好奇。他不愿意听从陆琦姗的指示,到底是因为他只忠于周氏皇朝呢?还是因为他另有企图?
周昌英沉思片刻,蹙眉望着林宛,担忧地问道:“你刚才说孤狼去了白峰山,他会对启儿不利吗?需不需要我进宫去见见母后,探探母后的心意?”
林宛摇了摇头,道:“师傅不必忧心,天启和丘先生在一起,手上又有太后娘娘想要的东西,主动权在他们的手上,想必不会有什么意外。您如果进宫去见太后娘娘,反而会引起太后娘娘的怀疑,如果太后娘娘再从我这儿下手,反而会拖了天启他们的后腿。”
说到此处,周昌英已经大致明白了林宛的意思,点了点头,狐疑地问道:“难道太后娘娘主张给启儿和曼婷那丫头赐婚,竟是为了给启儿施压吗?”
林宛点了点头,道:“父皇也正有此意,才答应了太后娘娘的要求。所以,我打算先离开京城,让天启没有后顾之忧。”
周昌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这些年来,我早已经厌倦了朝廷的纷争,所以才在我的大长公主府里诵经礼佛,不理世事。”
林宛有些难为情地道:“师傅,都怪我,打扰了您的清静……”
周昌英淡淡地一笑,道:“宛儿,别这样说。我以前的生活,虽然平静,但是了无生趣。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与无忧团聚;如果没有你和小琪,我的腿也不可能全愈;如果没有你们,我的生活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乐趣和希望。虽然难免会有一些烦心的事情,但是,我躲在这里,也并不表示这些事情不会发生,只是我一个人在逃避而已。如果启儿出事了,我一样也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