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微微蹙眉,急忙叮嘱道:“焦奴,你不要激动,千万不要将伤口崩开,否则,就麻烦了。”
乌丽娜连忙帮林宛翻译,用蛮族语,将林宛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焦奴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惊恐和感激。他深吸了几口气,慢慢恢复了平静,胸前的伤口也渐渐不再出血了。
林宛盯着焦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焦奴,你就是那个驭蛊人,对吗?”
听了乌丽娜的翻译之后,焦奴深深地看了乌丽娜一眼,惭愧地垂下了眼眸,艰难地点了点头。
林宛长出了一口气,又问:“你用的乐器是你父亲留下的那只陶笛,因为你失去了舌头,所以,你是用鼻子吹奏的,对吗?”
乌丽娜看到焦奴点头,承认是驭蛊人,就已经愣住了。此刻听了林宛的话,更是惊骇,猛地转头看向焦奴的鼻子,只见他的鼻孔很大,而且左边的鼻孔比右边的还要更大一些,圆圆的,看起来十分怪异。然而,若不是林宛提出来,任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因为焦奴本来就长得与众不同。
焦奴看见乌丽娜突然愤怒地瞪向自己,不由更加自责,头也垂得更低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得更加激动了。
林宛微微蹙眉,对乌丽娜道:“丽娜,你首先要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平静地帮我翻译,不要刺激他,否则,如果他再次重伤昏迷,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乌丽娜乖乖地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帮林宛翻译了刚才那句话,声音里尽量没有任何情绪。
焦奴再次抬起头来,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从乌丽娜的身上,慢慢转向林宛,目光中满是钦佩和叹服,还隐隐有一丝犹疑和信任。
林宛淡淡一笑,看着焦奴的眼睛,继续道:“焦奴,我知道你一定是受人威逼,才会这么做的,逼迫你的幕后主使人就是南越国的洪穹大将军。可是,我不明白,你是土生土长的蛮族人,却又是什么时候,如何学会饲养和驱使蛊虫的?是你几年前突然失踪的那几个月,被割掉舌头的那一次吗?”
乌丽娜心中激荡,却还要平静地当林宛的翻译,她只是一个才七岁大的孩子,也真是太难为她了。
焦奴听了乌丽娜的翻译,目光中顿时充满了愤怒,重重地点了点头,激动地指着自己空洞的嘴巴,无声地控诉着那些人的罪行。
林宛微微蹙眉,心中暗道,这样问下去,要问到什么时候,才能弄得清楚,想了想,又满怀希望地问道:“焦奴,你会写字或者画画儿吗?”
原本林宛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是,在乌丽娜翻译了这一句话之后,林宛竟然欣喜地看到,焦奴点头了。
林宛顿时心中大喜,命冰儿去拿纸和笔来。然后,青桐小心翼翼地将焦奴扶到桌边坐下。
冰儿很快就回来了,将厚厚的一沓纸铺在焦奴的面前,还挽起袖子,亲自动手帮他研墨。
林宛有些兴奋地对乌丽娜道:“丽娜,你让他把事情的经过都写出来,尽量详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