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诺牵着马,却没有骑,陪着徐仙儿和林宛在林间小道上缓缓前行。走出这片树林,又绕过一座山峰,穿过一片密林,才终于来到了空旷的营地里。
在经过密林时,林宛看到了林中的守卫和藏在暗处的弓箭手。心中暗想,难怪徐仙儿说,即使出了兰花谷,也无法离开此地,无法走出南越大军的军营。
来往的士兵都恭恭敬敬地向徐诺抱拳行礼,徐诺温文尔雅地一一回以微笑和赞许。
林宛小心翼翼地扶着徐仙儿,低着头,缓缓前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徐诺和徐仙儿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徐仙儿身边那个老实憨厚的小丫环。
大约走了近一个时辰,夜幕终于降临了,徐诺、徐仙儿、林宛也终于来到了军营的出口处。
一名高大威猛的中年将军,带着几十名将士挡在徐诺等人的面前,眉头紧皱,面色黑沉,目光锐利而阴鸷。
徐诺却淡淡一笑,对那身材高大的中年将军,拱了拱手,客气地道:“鲁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鲁将军也对徐诺抱拳一礼,阴阳怪气地道:“真没有想到,徐大军师离开南越大军也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竟然已经是当朝丞相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徐丞相如今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皇上最得力的朝中重臣。不仅位高权重,而且受到万人敬仰,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人反对,早已经习惯了受到阿谀奉承,吹捧献媚。习惯了做什么事情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到哪里都畅通无阻,来去自如。但是,这里是军营,徐丞相应当还没有忘记军营里的规矩,希望徐丞相莫要让末将为难。”
徐诺勾唇一笑,道:“鲁将军,本官此行,是奉了皇上之命,来此接母亲回宫的,有皇上的圣旨和令牌为证,之前进营时,已经出示过了。鲁将军是不相信本官,还是因为在军中年岁太久,所以,早已忘了在军规军纪以外,还有皇权?难道,鲁将军如今只知道洪穹大将军的军令,却竟然对皇上的旨意,也不放在心上了?竟敢阻拦本官执行公务,抗旨不遵!”
鲁将军闻言,不由心头一震,这么大的帽子盖下来,他就算有洪穹保他不死,可他这个将军之位只怕也保不住了。不过,鲁将军性子刚烈,尽管心中已经有了怯意,却也不会轻易低头让步。怒瞪着徐诺,沉声喝道:“徐丞相,莫要血口喷人,诬陷忠良!我们鲁家世世代代都对皇上,对南越国忠心耿耿,从无异心,又岂敢违抗皇上的圣旨?”顿了顿,又道:“可是,徐丞相偏偏要趁着洪大将军不在营中的时候,来带走洪大将军的重要犯人,却不知是何用意,又有何居心?”
徐诺轻哼一声,淡淡地挑眉看着鲁将军,缓缓开口道:“鲁将军的意思是,本官的母亲是洪大将军的犯人吗?”
鲁将军却突然嘲讽地一笑,目光扫向徐仙儿,又在林宛的身上停留了许久。最后,扯着嘴角,得意地看着徐诺,意有所指地道:“末将说的当然不是徐夫人,徐夫人乃是我们洪大将军请来的贵宾,又怎么会是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