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真的要杀我!!!”
面朝大地的王伦心中无比的惊恐,想要大声说些什么,可最里面全是肮脏的泥土,喉咙里仅仅只能发出一些吱吱呜呜的声音。
“我不能死!不能死!我是兖州城王家的嫡次子,我还有大把的金钱没有挥霍,我还有大好的日子没有享受!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王伦手脚并用的想要从刘二脚下挣脱开来。
只可惜,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纨绔子弟如何能够斗的过常年征战的刘二?
刘二左脚猛地用力,顷刻间王伦的脑袋便深入地面两寸之深。
窒息的感觉让王伦愈发的挣扎起来。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如果今日换成其他军伍,说不定王伦还能像往常一般仗着自己的身份为非作歹。
可惜,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着飞虎军士卒耍他一套少爷本事。
他不该在刘二等人无视他之后,得寸进尺的将那飞虎军伤残士卒从马车上一把扯了下来。
更不该,在局势尚未明朗之际大肆的辱骂飞虎军士卒心目中的神明。
今日因,今日果,别人也许会惯着他,但飞虎军不会,徐阳亦不会。
刘二狠狠的踩踏着王伦的头颅,双手将手中战刀刀尖向下对准了王伦的脖颈。
阳光下,刘二手中战刀刀刃上泛着猩红的寒光,点点猩红的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王伦的脖颈处。
惹得王伦再度疯狂的挣扎起来。
刘二深呼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着无奈与坚毅。
无奈的是,今日一旦杀了王伦,那么他刘二或身死,或流亡天涯,绝不会有第二条路可走。
至于回飞虎军?更不可能了,别人不知道王家实力,他刘二在兖州城呆了那么久还能不知道王家实力吗?
兖州城王家,这可是一个几乎可以与兖州城无冕之王的毕家分庭抗礼的大家族。
若非如此,他刘二又岂会在动手之前先大声宣布退出飞虎军?为的不就是不给徐将军带来麻烦吗?
“呼!”刘二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中的无奈彻底消散,仅剩下一丝坚毅。
若是细看,那丝坚毅中犹带着一丝疯狂。
“飞虎军!不可辱!徐将军!更不可辱!”
话音落罢,刘二没有丝毫犹豫径直的将手中战刀往下扎去!
“且慢!”人群中,全程观看的颜琪玉朝着刘二大吼一声。
随即看也不看刘二与他脚下的王伦。
“李叔!快!救人!”颜琪玉一声大吼过后,快速的朝着身旁的护卫大声喝道。
闻得且慢二字!刘二手中的战刀微微顿了一下。
若是想要阻拦,为何偏偏等到这个时候!
刘二心中不由的冷哼一声,随即手中战刀再度的快速往下扎去!目标赫然还是王伦的脖颈。
“完了!一切都完了!”颜琪玉扭头看见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懊恼道。
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赌那刘二不敢动手!赌那徐阳在飞虎军士卒心目中的地位!
就在颜琪玉心中懊恼,李叔脚步刚刚微动,刘二手中战刀即将刺中王伦脖颈之际。
“铮!”一声无比凌厉的破空声,穿过颜琪玉与李叔的身旁,快速的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细看之下,那竟是一支箭矢!
箭矢带着无可匹敌的破空声径直的朝着刘二而去。
在刘二手中战刀即将刺中王伦脖颈之际,箭矢成功的抵达刘二手中战刀刀身上。
“噹!”的一声巨响。
刘二手中战刀被那凌厉的箭矢射中,狠狠的扎在了王伦脖颈一指处。
突生惊变。
刘二握紧手中战刀,快速的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
身旁一众飞虎军士卒皆反应快速的持械戒备着箭矢射来的方向。
刘二朝着远处定睛一看,这一看之下,刘二手中战刀便无力的垂落在了地面上。
那射出箭矢之人他认识,而且非常熟悉。
“王伦是杀不得了。”刘二心中也不知是庆幸还是无奈的叹息道。
“刘二!让你的人把武器放下!”远处适才射出箭矢的那道身影,将手中弯弓丢掷在地面上,随即快速的朝着刘二等人跑来。
就在那人朝着刘二奔来之际,那人身后赫然出现一大口喘息的女子以及数十全副武装的士卒。
那女子赫然就是颜琪玉的丫鬟芸香,那数十全副武装的士卒赫然就是泰安城东城门的巡城士卒。
颜琪玉深深的看了那名男子一眼,眉眼微微弯曲,显然赶来的这名男子颜琪玉是认识的。
一开始颜琪玉只是让芸香快速的将巡城士卒找来,没想到,这芸香竟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竟把此人给寻了来。
有此人在,事情基本便算解决了,再次,也不会酿成不可挽回的结果了。
想到这儿,颜琪玉脸上再度恢复了平静,缓缓迈步走向马车。
此人在,她便不适合露面了。
刘二皱眉看向那名疾奔而来的锦衣儒衫男子,心中再度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待锦衣儒衫男子跑到刘二等人面前时,刘二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众飞虎军士卒放行。
随即不再理会脚下的王伦,迈步走向锦衣儒衫男子双手抱拳恭敬道:“刘二见过毕将军。”
锦衣儒衫男人不是别人,赫然正是先前在徐阳麾下听命的兖州城毕家未来的接班人毕志北。
毕志北恶狠狠的瞪了刘二一眼,随即不再搭理刘二,转而看向那被吓傻了的王伦。
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与烦躁。
大战之后就留在泰安城,去徂徕书院苦读的毕志北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休沐几天,去飞虎军老营地寻旧友徐阳,结果飞虎军以前的老营地此时已然易主。
待他跑到飞虎军新营地时,本以为这次能够见到徐阳了,结果换来的却是一句冰冷的答复:“我家将军此时已然闭关,若无生死存亡的大事,还请毕将军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