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宇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妈，有些事，我想向你求证，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可以吗？”

杜宁看着赵天宇，眉头紧蹙。

赵夫人笑了笑，“什么事儿啊，还搞得这么郑重，你问就是了。”

杜宁一直都没有说话。

“妈，当年楚莹是不是被你逼走的？”

这一句话，让杜宁的心漏跳了一拍，他终究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赵夫人先是诧异地看了赵天宇一眼，很快恢复了镇定，淡淡回了一句，“没错，我赶她走的。”

“为什么？”赵天宇语气很轻，听不出他的情绪。

杜宁知道，他的语气越轻，实际上他越是生气，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不为什么，只因为她根本就不配做我们赵家的媳妇！”赵夫人云淡风轻，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那也用不着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吧？”赵天宇努力抑压着心中的怒火，一股怨气在心间扩大，狠狠敲击着他的心脏，“就算你再怎么厌恶她，也用不着那么过分吧？”

“赵天宇，你这是跟妈说话的态度吗？楚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你难道心里还不清楚？你竟然为了她，在这儿和妈翻旧账！”杜宁听不下去了，开口指责。

赵夫人的神情那样淡漠，当初她是拿钱让楚莹离开，可那又怎么样？她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现在他已经和杜宁在一起，生儿育女，一家四口温馨和睦。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赵天宇现在又来质问当年的事儿，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杜宁，我在和妈说话！”赵天宇又气又恨，瞪着赵夫人愤怒大喊，“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有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妈！”

“我心狠手辣？”赵夫人听到赵天宇这样指责自己，瞬间也恼怒起来，“这是你身为人子应该说的话？”

“赵天宇，当初你承诺过我，再也不会见楚莹了，现在，你为了她来质问妈，是想告诉我，你食言了，是吗？”杜宁抬起头来，凝视着赵天宇狂放不羁的脸，声音清冷淡漠。

“我没有食言，我知道她是装病之后，是我跟你一起把她送走的，我又怎会私下去找她？我承认，她还来找过我，可我避而不见。只是，我很好奇，当年为什么要那样羞辱她？她不过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啊！宁宁，如果换做是你，你又会如何？”赵天宇内心一片冰凉。

“赵天宇，你拿我和她做比较？你不觉得可笑吗？那是她的人生，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她自己的决定，和我有关系吗？我又不是神，我左右不了她的命！她的命掌握在她的手里！既然你没有见过她，又是从来听来的闲言碎语？还莫名其妙的跑来质问自己的母亲，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可笑吗？”

杜宁看着赵天宇，固执地将背脊挺得笔直。

“杜宁，你难道就不可笑吗？你竟然说那是命！”失望彻底湮灭赵天宇的理智，他冷漠地望着杜宁，淡然说道：“宁宁，你变了，你一向黑白分明，如今竟然变得是非不分了！”

杜宁内心出一种无望的绝望，将她的心硬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口子，疼痛抽搐着，她忽然发现自己和许琳还真的是难姐难妹！

客厅里瞬间变得安静极了，阳光照射进来，尘埃在空气中悄无声息的飞舞着，化作细细碎碎的光斑，辗转落在地上。

杜宁逆光而立，“赵天宇，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杜宁眼底含着绝望的泪水，“赵天宇，是我太傻，傻到对于你的每一次承诺都信以为真！当初，我为了孩子，决定再信你一次，那时琳琳就问我，如果你将来再负了我一次，我会如何？我说我不知道！但现在我知道了，我的心再也不会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