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入座,符九裳所做并没有一丝错处,反倒比其他的嫔妃更要轻车熟路,但这并没有驱散南宫煜目中的厌恶。
符九裳献过自己的礼物,也就是那个帕子,太后几语赞赏,众人也皆惊叹:绣帕子是她们的家常便饭,但将金丝一缕缕绣进去,还那样精致没有差错,她们做不到。
似是无意似是有意,皇太后故意留下南宫煜符九裳二人,遣退众人之后与他们说了一些他们本就熟知的话,方才让他们离开。
无论是符九裳还是南宫煜都明白,太后此举,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二人多一些独处空间。
符九裳叹气,也对,上下这多少年,南宫煜只有皇后给他生过一个公主,却不幸早死,之后便再无子女。
皇太后想要抱皇孙的心情她也明白,只可惜就凭南宫煜对她的厌恶,太后找错人了。
南宫煜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不论一旁的小厮还是符九裳,都可以感到他的速度有多快,符九裳金莲频频落地,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但她还是忍不住,上前问道:“皇上这是赌什么气呢?”
“符九裳你记住。”南宫煜终于停下,却仍有怒气,道:“朕一向讨厌自作聪明之人,你以为就凭你那几分小聪明,就可以在我这后宫长久博得一席之地?别以为你随便牵扯几个权贵,在这里惹了事就有避风港可以依靠。”
“皇上何出此言?”符九裳细思自己貌似没有惹到他,怎么他就如此不讲理了。
“何出此言?难道此言不是?你才入宫第一天,先是与皇后走的那么近,又费尽心思为太后献礼,如此献勤殷,谁不知你居心何在?”
符九裳本来还很严肃,但是听了南宫煜这话,不知为何突然想笑。
她强忍住回道:“皇上想多了,臣妾与娘娘只是路上相逢,臣妾总不能孤身一人,与娘娘分道扬镳吧,且臣妾方才入宫,并不认为给太后送礼触犯了什么,倒是不送,才是……”
“你倒是理由多的去!”
南宫煜垂眸,似乎有些不相信有人可以如此平静对待他的怒火,似乎又有几分嘲讽符九裳的不自量力:“符九裳,你知道我一向讨厌哪种人,我也不强求你单纯之类的,只是希望你收收那些心思。”
说完,又瞪了一眼旁边的钰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你那多‘才’的主子离开,没看见朕不想看到你们吗?”
说完,便甩袍离开。
符九裳浅笑,安慰道:“真是的,他生了气骂我还不够,怎的把你拉上了?没关系,走吧。”
钰儿回过神来,立马跟上,但还是忍不住问:“小主,难不成皇上一直是这样,难道他……真的是那个人吗?”
符九裳脚下微颤,但还是将那抹紧张藏好:“我看皇上一向如此,背后议论皇上可是杀头之罪,钰儿不想要脑袋了?”
钰儿明显被吓了一跳,缩缩脖子,再无语。
到了那熟悉而又些许陌生的地方,符九裳柔弱无骨的双手向上,抬起卷帘,命令钰儿可以回自己的小房间之后自行进入。
将半掩的门关好,放下扇形窗子的窗帘,转身走入内室,从暗格中取出一个长方形的檀木盒子,用脖子上系着的一根毫不引人注目的绳子上挂的一颗小水晶放在盒子的凹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