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诗和衣半躺在床尾,将脸轻贴在王实仙的小腿处,感受着他充满弹性的皮肤下那血液流淌的声音,心里平安喜乐,她好想能听到永远……。
天蒙蒙亮时,尹诗听见老农夫妇起床的声音,忙下床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开门。
“尹诗见过师父、师娘!”
“怎么不多睡会?”老农笑道。
“已经睡好了,徒儿这就为二老准备早饭。”
老妇人温和地说道:“厨房东西乱,还是我来吧,你跟你师父先正式拜下祖师吧。”
说着老妇出门洗漱去了。
“小诗来,帮我一起整理下。”老农招呼着尹诗,把饭桌搬到角落,腾出空间,将条橱桌面清理干净。
两人出门时,老妇人已在灶间升起了炊烟,看着他们到井台处,打了桶清凉的井水,净面洁手,嘴角逸出丝笑容。
回屋后,老农从里屋拿出个长条形木箱子,见尹诗好奇的目光,老农打开箱盖,箱中有黄色丝绸包裏的剑形物,他揭掉丝绸,取出一把古朴的长剑,笑道:“这是咱们铁剑门的象征,掌门配剑——玄铁剑,与本门另一把失踪的嵩阳剑,都曾威震江湖。”
尹诗心中一动,她知道嵩阳剑如今正落入玄义门中。
只看玄铁剑剑鞘,就比寻常宝剑宽大倍许,通体闪着油光,剑柄深黑中隐隐泛着红光,端重肃杀。
老农深吸一口气,手握上剑柄,眼中充满深情,直到此刻,他才露出对这把剑的感情,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般,相互问候。
“噌……。”一声极轻微的磨擦声,玄铁剑拔出一截,老农本是温和的相貌猛然一变,眉眼还是那眉眼,可每一个部位的细节都发生了变化,凑到一起,在尹诗的眼里,师父仿佛化成一把无锋重剑,傲然于世,那份清高,那份自信,凛然不可侵犯。
剑体扁平,从剑柄处由宽至细,剑刃处只有稍圆润的过渡,玄铁剑果然厚重!果然无锋!
但想世间剑法,无论哪一门哪一派,总以轻灵迅疾为尚,这把重剑却以常理相反,念古思贤,尹诗不禁思飞神驰。
“此剑重六十斤,通体由天外陨石所制,威猛雄浑,颇适合本门心法使用,先代掌门曾用它震慑武林,匡扶正义。”
老农剑柄一送,玄铁剑刚露峥嵘,便又没入剑鞘中,他叹息道:“可惜如今已很难再有用武之地了!权当个仪仗吧!”
老农郑重地将玄铁剑倚墙斜立在条橱上,又从木箱黄绸中取出本卷页发黄的典册摆在铁剑下,自己侍立在旁,对尹诗道:“小诗过来拜下祖师,就正式入我铁剑门了。”
“嗯!”尹诗答应一声,在堂屋中心处正向玄铁剑肃立。
“铁剑门第一百零五代掌门明宝国,禀告历代祖师,纳尹诗为徒,讫成!施礼!”老农正容朗声道。
尹诗愣了下,不知如何是好。
“鞠躬礼即可。”老农指点道。
尹诗弯腰朝铁剑三鞠躬,老农又指了指自己,尹诗会意也朝师父拜了三拜。
“呵呵!”老农笑道:“以前礼仪更繁琐,人也多,各司其职,到我这,就咱师徒俩,一切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