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蓝染从深坑里跳了出来，站在坑洞边缘。

上半身的衣物碎掉了一大半，下半身只剩下半条裤裙勉强遮羞。胸口、手臂，甚至连脑袋也出现了大面积的烧伤，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

真正令张寒在意的是，蓝染胸口正中心处，一颗蓝黑色的圆珠中蔓延出几条白色的灵络，好似灵动的白蛇，沿着皮肤四下里蜿蜒而行。

“看来是……到极限了呢，作为死神的我的极限！”

蓝染微微低下头，注视着胸前的白色灵络，嘴里喃喃自语。

紧接着霍然抬头，望着半空中的张寒，笑道，“果然，张寒君带给我的压力，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强！仅仅只是两招，便令我的灵魂和崩玉本能的感受到了危机，进而破碎重组！”

“在你的压力下，崩玉终于开始理解我的意志了！”

“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嘴炮啊！”

张寒不屑的撇了撇嘴巴，对方的意思他哪能听不出来，无非想说，因为自己全力攻击，反而弄巧成拙，促成了崩玉向第二阶段进化，借此打击自己的信心。

然而，蓝染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都在张寒的意料之中。

融合崩玉以后的蓝染，已经不能单纯的算作死神或者虚了，彻底成为了不死之身！

想要杀掉蓝染，要么等他的灵魂达到极限，无法再向更高层次进化，要么想办法吞噬剥离崩玉，终止进化。在这之前，想要杀掉蓝染，根本不可能。

这也是眼下最尴尬的事情。

明知道对方会不停地进化，自己却无法阻止，只能消耗力气，和他拼持久战……想想都令人高兴不起来。

“快点吧！”

见蓝染身上的灵络逐渐爬满全身，像是一件纯白衣服裹在身上，张寒不耐烦的道，“你准备让我等多久？”

“什么？”蓝染诧异的看向对方，懵逼当场。

“进化啊！要进化就赶紧点，很想见识下，进化以后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张寒随手挽了个刀花，催促道。

“哦……你，不害怕吗？”

蓝染大感愕然，嘴里有些语无伦次的道，“要知道，进化以后的我，将彻底打破身为死神的极限，晋级到更高的层次！再过不久，你连我的灵压，都感受不到了！”

说话间，蓝染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与逼王神态，“换做是我，面对连灵压都探查不到的敌人，应该会很恐惧。归根结底，死神的战斗，便是灵压的战斗，灵压低的一方，想要战胜灵压高的对手，几乎不可能！”

“不要妄图掩饰了，恐惧，也只是人之常情而已！你再怎么掩饰自己……”

“哔哔完了吗？”

张寒不耐烦的打断了对方自以为是的长篇大论，徐徐落在地上，“那么垃圾的进化，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

蓝染勃然变色，终于反应了过来。这个家伙！对于自己的进化，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枉自沾沾自喜，以为凭此能吓到对方，结果却是，眼前这个该死的混蛋，根本没把自己的进化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