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个父亲,再次见女儿,还要行弟子礼,连正眼都没资格看。
“谁说不是呢,对圣地来说,你我,都是曾经的罪人,不堪一击的蝼蚁!”
“不管怎么说,总算有了回归圣地的机会。”
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原本是生死之仇。
可在陌生又熟悉的北界域,似乎他俩又是唯一的知心人。
很古怪的关系。
嗡嗡嗡!
这时候,圣地沟通北界域的阵法亮起。
二人皆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分别踏上了回归临鹿圣地,回归稷池圣地的传送阵。
青天易的身躯随着阵法越升越高,他眺望着妖域的方向,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咦?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有一股无法言喻的高深莫测之感!”
“好像是,青古国!”
“不对,是无悔城,是赵楚存在的无悔城!”
青天易一声惊呼之后,身形彻底淡去。
“糟糕了,这下连汇报的机会也没有了!”
无悔城的感觉,太过于古怪。
青天易原本该找岳罗王汇报。
可惜,他已经回了临鹿圣地。
在圣地里,他人微言轻,只是一个普通的弟子,甚至活动的范围,也只能是圣地外围的湖泊。
他想要和天择境对话,只能等两个月后,重返北界域。
稷池圣地的其他天择,根本不会理会青天易这种货色,况且,天择境常年闭关,经常十年不苏醒。
“或许,只是幻觉,我有些杯弓蛇影!”
踏在稷池圣地的湖泊之上,青天易遥望波澜壮阔的稷池圣地,内心顿时一阵豪迈。
别说赵楚搞不出什么花样,哪怕他真的在酝酿着什么阴谋,面对如此浩瀚恐怖的稷池圣地,你小小天赐宗,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大袖一甩,青天易脚下出现一叶扁舟。
这一年,他也回来过两次稷池圣地,也有几个道友相识,此刻正好去拜访一番。
至于赵楚的事情,早已忘记。
没错!
赵楚是关在笼子里的一只小狐狸。
如果你是单独的一匹狼,你要防备狡猾的狐狸逃出笼子。
但这匹狼找到了狼群,这里有成千上万的狼,更加凶恶,更加强大,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小狐狸淹死。
此刻,那小狐狸稍微咬几口笼子,又有谁会在意。
哪怕他逃出了笼子,又能如何?
另一边。
聂尘熙也是身形刚刚出现在临鹿圣地,他的传音玉简,闪烁出了最后一次光芒。
从此,界域直接阻隔,他在北界域的密探,便再也无法穿送过来任何消息。
他想要联系到自己的密探,也只能等两个月后,自己回归北界域的资格到来。
圣地规矩森严,聂尘熙既然回归圣地,便不可以随随便便再回北界域。
“圣主,天赐宗以前那些元婴,都在暗中挖掘着星斑石矿脉。”
“经过周密的调查,那些星斑石矿脉,大部分混在商队里,去了无悔城!”
“星斑石数量,不可估量。”
这是传音玉简里的内容。
聂尘熙皱着眉,在临鹿圣地街道上行走着。
星斑石!
似乎是提升神念之力的普通宝石,曾经在神威皇庭风靡过一段时间。
如此看来,那赵楚果然没有死心。
他的修为被两大天择废除,似乎想走出一条神念之力的道路。
“愚蠢!”
随后,聂尘熙摇摇头,将传音玉简捏碎。
先别说赵楚根本不可能走出这条路,哪怕他就是走出来又能如何?
在天择面前,你永远都是蝼蚁。
如果两个月后,北界域相安无事,聂尘熙回归之后,定然要粉碎了赵楚的机会。
但目前,聂尘熙根本没有当成个事。
他在临鹿圣地,同样有些曾经的道友,许久未见。
……
“青天易和聂尘熙,竟然回圣地了!”
深夜,赵楚矗立在屋檐之上,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原本他还有些忌惮。
两个圣地,他其实最忌惮这二人,故而有些事还畏首畏尾,甚至河边走的时间长了,赵楚的鞋都有点湿,好多事不太容易隐瞒。
但在这个节骨眼,这两个最大的祸患,竟然自己走了。
从今天开始,那些倨傲自大的圣地弟子,更加不会在意北界域这些蝼蚁。
赵楚大袖一甩,布置下无数道指令!
“这俩个人,真是狡猾的老鼠。”
“他们一定是听说过一些灭世灾祸的消息,圣地不予理睬,他们却率先警惕的回归圣地。”
“如果罗广流和岳罗王灭了浩劫,他们可安然回归。”
“如果天择都挡不住这浩劫,他俩又能逃过一劫……真是妙计!”
赵楚笑了笑。
这二人能活这么久,也不是没有道理,这种狡猾,也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
这一夜,北界域所有元婴大帝,纷纷从闭关之地走出去。
聂尘熙和青天易留下的暗桩密探,一夜之间被血洗,血流成河。
这一个月,井青苏的密探,察觉到了北界域有几处灵力波动异常的地方,吕休命他们这些监控下不敢轻易离开的元婴,暗中朝着这些地方潜行而去。
这一夜,苦一书又察觉到了太仓北曾经留下的一处行宫。
而蔡先豪,也在北妖区的雪山中,找到一处寒洞。
这一夜,王君尘白发在月光下飞扬。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自己体内多了一件天择传承之器,而他的道心,也已经苏醒。
不是太仓北的传承道心,而是本源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