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昊特皱着眉头，而穹斯也发现了自己的音调有些高，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悄咪咪地瞄了白衣青年那边，在确定他没有注意自己之后，才缓缓地放下捂住嘴巴的手。

穹斯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了铠昊特眼底，铠昊特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开口，“穹斯，你知道半灵族么？”

铠昊特本是无心说的一句话，谁知道铠昊特话音刚落，穹斯就好像遇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可惜，铠昊特这个时候望着天空，没有发现穹斯的异常。

一些恐怖的画面在这个时候涌入穹斯的脑海里，她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那个恐怖的画面，过去每一次想起，她都害怕的一动不动地！

记忆之中的黑衣女子凌空而立，而她的笑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土地上横尸遍野，原本翠绿的草地被血染成了鲜红色的，而守护国家的灵河，也堆满了鲜血和尸体，城墙摇摇欲坠，入耳皆是悲鸣。而那个黑衣女子对所有的一切熟视无睹，甚至眼底还闪过一丝轻蔑。

天明明还是蓝色的，可地上却如坠入地狱一般，而将地狱拉向此处的人，就是那个立于上空，微笑着，犹如死神的黑衣女子。

几乎所有人都死在那里，连姐姐也死掉了。穹斯抱着姐姐的尸体哭了很久很久，在那个恐怖的地狱里，哭了很久很久。

“穹斯，你知道么？这个地方的主人是半灵族！”

“什，什，什么？”穹斯已经在颤抖了，她几乎瘫软在地上了。铠昊特现在也发现穹斯的不对劲了，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穹斯的反应竟然会那么剧烈。

铠昊特对于穹斯的反应有些不屑，虽然明确的知道半灵族的强大，但是在看到其他种族害怕半灵族的模样，铠昊特还是会藐视一番。铠昊特不知道穹斯对于半灵族的恐惧是因为什么，也从没有见识过半灵族的凶残。即便听得再多，没有亲自身处在恐惧之中，到底还是没有资格说什么的！

无知是最幸福，同时也可能成为最不幸。

而此时的铠昊特的身处在其中，既不是幸福，也不是不幸的，而只是单纯的无知的高傲。

穹斯强忍住内心的恐惧，颤抖地问铠昊特，“是，是，是哪一个，哪一个，半灵族？”只是这样，就几乎消耗掉了穹斯所有的力气了。她已经没有办法站稳了，她坐在铠昊特的身边，紧紧抱紧自己的双腿，蜷缩起来，身体却还在不断地颤抖。

“什么哪一个？”铠昊特不大理解穹斯说的话，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是哪一个，而且看穹斯的模样，似乎没有那么的简单，只不过，这些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因此铠昊特也不会多管闲事的。

“是哪一个！哪一个！”穹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几乎是用吼的，明明身体还颤抖得那么厉害，那看向铠昊特的双眼却带着一股威慑力，一股决不妥协的气势。

铠昊特被穹斯的反应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坚持要知道是哪一个半灵族呢？半灵族这个种族虽然人数没有其他种族那么多，但人数也不算是少的啊，她这样追根究底，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虽然铠昊特这样想，但他还是努力地帮穹斯想，到底是哪一个半灵族。

他记得薛诰说的过，有一个名号的，好像是叫什么，什么，叫，对了，叫。

“至善灵主。”铠昊特几乎脱口而出。

铠昊特说完之后，看向了穹斯。

此时的穹斯松了口气，虽然身体还在颤抖，但似乎跟之前的模样不一样了。不过，铠昊特不会知道穹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所以，铠昊特还是开口问了穹斯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穹斯仰起头，对着铠昊特微笑，自顾自地呢喃，“还好，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