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此看着家娘,莫不是以为家娘在大人您身边安插了奸细?”
谢家娘的话正中袁朗下怀,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明天去邺城的计划的。
“难道不是吗?”
谢家娘笑着说道:“当然不是!大人府中滴水不漏,家娘就算想,恐怕也是难于上青天吧!”
“那谢姑娘是怎么知道本官明日的行程的呢?难道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不成吗?”
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袁朗,谢家娘又笑道:“不瞒大人,安插奸细倒是没有,但是,在邺城有咱们龙虎寨的暗哨,邺城里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我们龙虎寨五天,所以,大人您收到了有关邺城什么样的消息,咱们龙虎寨,同样也收到了!”
“邺城能有什么消息?”
袁朗还想再试探,故而明知谢家娘可能已经知道了韩馥瘫痪、邺城无主、冀州无主的消息,但是他还是得留一手。
谢家娘略有怅然的看着袁朗道:“看来大人还是对咱们龙虎寨怀有戒心,既然大人不肯明言,那么就由家娘来捅破它好了!冀州牧韩馥瘫痪在榻,外有四邻虎视眈眈,内有奸佞蠢蠢欲动,如大人这等异军突起的军队势力,难道邺城目前主事的会不召大人前去商议大事?”
“就算姑娘言中了,但是本官的启程时间,姑娘如何知晓的?”
谢家娘道:“以大人的做事风格不能看出!常山郡开市之举动大人雷厉风行,说明大人是位说到做到的实干之人,而且大人出生黄巾军,统帅一众黄巾残部好不容易投靠冀州,如何敢再丢失冀州这棵大树的道理,安敢不急往邺城以图大事乎。颠沛流离的生活家娘也受过,所以那滋味家娘明白,是不好受的,大人是否感同身受呢?”
面前的这女人,袁朗小看她了,她们跟自己所带领的黄巾军残部都是一个样,都是在乱世之中寻求庇护的非朝廷正规武装势力。
像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受朝廷待见的,还不容易找到一处避风港,确实是实属不易的。
谢家娘的话触动了袁朗的内心,没有在深夜哭过的人,不会知道那时的彷徨以及落寞,谢家娘感同身受的话,让袁朗仿佛找到了知己。
“谢姑娘如何会以为我会答应帮你在邺城拓展生意?”
谢家娘自信的回道:“大人放弃了今日下午赶往邺城的黄金时间肯来赴宴,就说明大人对常山郡开通货市是多么的重视的,就冲这一点,大人都会答应家娘的请求,更何况这等请求对于大人来说,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谢姑娘是否太过相信在下的能力呢?”
“家娘从不做没把握的好事情,至于大人如何助家娘办成此事,想必大人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袁朗不得不佩服谢家娘读心的能力,确实,如果是以前,邺城的关系也许他动不了,但是如今韩馥瘫倒,主事的人恐怕变成了别驾从事沮授、大将军潘凤这一类的人,他们都跟自己有着莫逆的交情,如果自己开口求他们这件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恐怕他们不会不给自己这个面子。
说白了,谢家娘跟自己谈的这个开市条件,对于他袁朗来说,还真的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不过被对方给看破了,心里有点逞不起威风来的感觉罢了。
“你们准备派谁去邺城协办此事?”
袁朗说这话等于是答应了谢家娘的互惠条件,只是既然是同行,那还是先问问龙虎寨去的都是谁比较好些。
谢家娘也知道了袁朗的答案,不过她仍旧是卖起了关子说道:“大人明早见了自然知晓,请容家娘先卖个关子!”
“既如此,那请谢姑娘通知你们的人,明日辰时初刻,咱们在南城门汇合!”袁朗接着又道,“不过谢姑娘答应在下的条件,是不是……”
谢家娘接话道:“大人放心,家娘在来前已经通会了各店掌柜,今日未时全部开市营业,让大人您走的安心!”
“那就有劳谢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