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这一点,袁朗知道自己已经是想躲也躲不开去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袁朗说道:“所谓,成者王,败者寇,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要说如何选择对自己的将来有利益的阵营,恐怕不外乎对现有筹码的掂量。如今看来,韩州牧似乎有些处在了下风,毕竟袁绍养精蓄锐、招兵买马,手下谋臣武将众多,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也是有些投机者会倒向袁绍一边的最主要原因。”
“照将军这么说,我们这些人也该做出倒向袁绍的举动方为明智之举呢?”
辩驳的是关纯,他恼怒袁朗替袁绍说话,故而话中带刺,有些不舒服。
袁朗并不怪罪关纯,反而笑着说道:“如果如关大人那么说的话,那我们这些人今天还在这里谈论这些干什么,之所以咱们坐下来的谈这些,那正是因为韩州牧大人也有他的优势,并不是不可一战。”
关纯道:“有何优势?洗耳恭听!”
袁朗回道:“那就是天道正义!韩大人是朝廷任命的一州之长,代表的是皇命,如今朝廷虽然崩坏离析,可是它的权威性还在,如果袁绍率众攻打韩大人,那便是不义之师,而以不义之军战正义之师,自古以来,只有自取灭亡,这也是袁绍处心积虑的会以借道讨伐公孙为由,来试探州牧大人反应的缘故,不仅仅是威逼,同时也是给自己争取一个不战而得冀州的机会,将最大的胜算留在自己手里,从而堂而皇之的夺得冀州,冠名堂皇的坐拥冀州,让天下人信服!”
“你讲那么多还是没说出个办法来嘛,袁绍那厮的野心我都知道了,无非就是暗地里怂恿公孙进犯我冀州,从而让州牧大人恐慌,州牧大人一恐慌,要不就是答应袁绍的计策,让他出兵去征讨,从而让我冀州各郡的门户对其大开,让他逐步蚕食。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州牧大人一惊吓,就将冀州让与他袁绍了,从而得到自身的保全,可是这种可能性也太低了!”
潘凤的这番话是之前在州牧府大家讨论的结果,这里他给做了个总结。
确实,这就是袁绍派荀谌来游说的目的,历史上记载,韩馥最终是采取了潘凤最为不信的拱手让冀州的这一条路,可是就目前来看,邺城的这些高级从事以及将领,是不会赞成韩馥这么干的,至少他们还没到那一步。
当然,袁朗也不会允许韩馥走出那一步,不然以袁绍将来的处境,冀州早晚也会成为曹孟德的囊中之物,那自己这些人还有何奔头。
所以袁朗决心一定要支持韩馥跟袁绍干,只有这样,冀州的命运才会得到改变。
可是目前的状况就如袁朗自己分析的一样,袁绍的势力确实够大,而韩馥自信病倒以后,已经是无心与内外之敌相抗衡,如果自己不早点带领这群股肱之臣给韩馥洗脑的话,恐怕离韩馥交出冀州的时日就不远了。
“诸位,朗也不卖关子,其实我心中有了一些主意,还请大家斟酌!”
袁朗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包括沮授,立马回道:“黄帅请讲!”
袁朗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太虚的东西我就不说了,就说目前最为棘手的两个问题,第一,大家不是在问各地郡守的信任问题如何解决嘛,其实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那就是怀疑的人一个都不用,派咱们最为信得过的人去地方上替换。刚好大多的郡守此次也都来了邺城,这正是咱们千载难逢的机会!”
“黄帅你的意思……”
潘凤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袁朗摇摇头,回道:“杀之恐寒了其余郡守的心,只做调动即可!”
关纯闻言说道:“这事交给我吧,这些郡守的调动一向由我来负责,由我出面,也是名正言顺!”
关纯的职位是冀州的都官从事,官员的升迁调动向来都是他的本职工作,所以他出面来办这事,真的是物尽其用,在合适不过。
“此法虽然可以杜绝不忠之事,可是郡守之位至关重要,而且有些郡守经营多年,不是随便换个人过去就能胜任的,新的郡守人选,必须认真甄别,并且必须要得到州牧大人的批准,不然另可相信他们,也不做此举!”
沮授考虑的也很在理,那就是一方郡守的调动总会牵动各方的利益,虽然在非常之时需要采取非常手段,可是贸然的对这些地方大员进行撤换,总是有些太过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