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先是一愣,不过随后便回道:“这厮先前不服管教被关了禁闭,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放出来了。这小子这会可知道错了,谅他以后也不敢口没遮拦,到处惹是生非了!”
“杀了!”
刘备只回了简短的两个字。
“杀?杀了?大哥,咱们不是说好了替他隐瞒此事,不再深究了吗,就算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可就这小子不就是这尿性吗?不至于吧?”张飞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备说道,仿佛他耳朵坏了听错了。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顾全忠的事已经传到公主耳朵里去了,此人如果再留着终究是一个麻烦,公主每每看到此人总会想起其讲的那些个大逆不道的话来,所以为了咱们自身的安危,也只能牺牲他了!”
刘备的回答分析的头头是道,他也想庇护底下的将领,可是如今牵扯到自身的安危,他自然分得清楚。
张飞犹豫了半会儿,气呼呼的回道:“大哥,俺说他顾全忠说的没错,大哥你也好歹算是一代枭雄,何苦替她公主卖命不可。自从俺们兄弟三人桃园结义以来,拉部曲,破黄巾,四处飘荡在一起也有好些年了,虽说基业并未打下什么,可是咱们的势力总是在一天天壮大的,难道咱们现在的火候还不成熟怎么滴?依俺看,咱们自己干吧,大哥!”
刘备赶紧捂住了张飞的嘴,将其拉到一边怒斥道:“三弟,此种大逆之言也能随便出口的吗?你们如果还认我这个大哥,那便休要再提此事,不然便是要断绝咱们这兄弟情分!顾全忠留不得了,牺牲他一个总算能换来公主对我们的信任,你嘴笨讲不清楚这些道理便带上你二哥一起去说服顾全忠,总之,他顾全忠必须死!”
张飞不再说话了,他只是一味的跟着刘备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好像在做一个极难的决定。
与此同时,刘备走后的大帐之中又出现了一人,他此时正服侍在万年公主身侧,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甚是恭敬。
“董大伴儿,本宫终于明白了父皇先前为何总自称‘寡人’了,原来这权力越大,便是孤寂越大,什么人能信任,什么人不能信任,都已经分不清楚了,唯一能相信的,恐怕便是自己了!”
在旁服侍的赫然就是伺候万年公主从小长大的董大伴,此时的董大伴除了对万年公主的日常作息负责,还俨然成了她唯一能倾诉的对象了。
“公主勿要操劳这些了,想多了反而伤了身子,不值得!”董大伴儿恭敬的继续道,“以老奴来看,皇权那是绝对至高无上的,当权者以‘寡人’自称,那不仅仅是孤寂的一种表示,同时也是对皇权绝对的尊崇,是无可触碰的,亵渎的,甚至是违逆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听了董大伴的分析,万年公主心里总算是轻松了不少,她不是不愿相信任何人,还是站在她这个位置,就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尤其是自己的命运要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的时候,这种“猜忌”仿佛就是与生俱来的,所里连亲如皇叔身份的刘备在即将前往邺城之际,也同样的要怀疑一二,甚至是出言试探,以求自己内心的安定。
沉寂了片刻之后,万年公主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继而问询董大伴儿道:“让大伴儿您打听的那人,可有了下落?”
董大伴闻言回道:“功夫不负有心人,也就是在刚刚,咱们斥候传回来了消息,说是此人逃离长安之后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就奔赴了寿春投靠了袁术帐下,看来袁术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开始估计就已经跟此人有过联络了,不然这人中之龙,怎么会直奔寿春,而不作他想呢!以其身份,那可是各路诸侯争相拉拢的才是,他不该不明白自己的价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