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郡城外十里处,一队人马驻马不前,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这骠人马清一色的骑兵,他们簇拥着一位书生扮相的儒士,齐刷刷的注视着前方,也无人言语,场面一时寂静的可怕。
突然,前方一骑快马驶来,刚到这队骑兵队伍跟前,马背上的斥候立即翻身下马,走到那儒生坐骑前回禀说道:“许先生,前方出现吾军大量溃逃的兵士,恐怕战况不妙!”
那儒生轻捻山羊须,眼睛微眯,轻哼了一声,随后随后讽刺道:“颜良刚愎自用,吃此败仗,看他如何回去面见主公!……再探!”
“诺!”那斥候领命上马疾驰而去,看其去往的方向正是常山郡城。
“咯哒,咯哒……”
那斥候刚走不远,后方一队骑兵随后而至,为首者乃是一员青年将领,手持铁枪,威风凛凛。
那儒生只用余光一瞟便不以为意的注视着前方,倒是那青年武将拍马上前来到儒生跟前,请示道:“先生,末将听闻大将军的兵士出现了溃逃的迹象,恐怕情形于吾军不利,末将不敢怠慢,特来阵前听调!”
那儒生面色冷静,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只听其没好气的回道:“张郃校尉,汝奉命镇守栈道,前番已经叫敌军突破了防线,现如今又擅离职守,汝,可知罪否?”
那青年武将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防守秘密栈道的张郃,此时的张郃在袁绍帐下任校尉一职,不过因为其能力过人,本领高强,所以袁绍军的兵士感念与此都以“将军”称谓,像目前这样被人直呼姓名并且以“校尉”来称呼的,在袁绍帐下那是少之又少。
不过张郃在此人面前似乎没有一丁点的脾气,只听其请罪说道:“请先生恕罪,张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大将军的军马深陷常山郡城之中生死未卜,末将也是听斥候来报,言大将军可能危矣,故而末将这才将栈道的一切事宜交于副将处理、并火速赶往前线,不想,在此遇见了许先生!”
儒生对张郃的态度很是满意,态度自然也没有原先那么僵硬,只听其颐指气使的说道:“颜良这是咎由自取,他若是早听某的计策,集中全部的兵力主攻一门,岂会落到如此的田地。如今兵败如山倒,就算你我现在赶去救援,也只不过是羊入虎口,徒增几条性命罢了!”
张郃闻言大惊,立即下马半跪请求道:“先生,不可不救大将军呀!以末将的观察,常山郡现如今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吾等现带领本营兵马杀将进城,不仅可以救得大将军,也可立下这不世的功勋,岂不是一举两得!”
“功勋?汝且不闻那颜良出征前是如何的豪言壮语,以某看,打了胜仗倒是他颜良的功勋,吃了败仗恐怕就得是咱们的罪责!与其冒险进城成就他的功勋,倒不如吾等据守大本营等待主公的援兵,就算主公问责起来,这前番的战斗,也算是他颜良的过失,与吾等何干!”
那儒生扯着怪腔分析了一通,说的净是脱离罪责干系的话,听得身后的张郃虎背发颤,若不是此人的身份实在尊贵,恐怕他早就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了。